我立刻意识到,他是想自己冲出去,让聂楚容以为只有他一个人躲在这儿,好让我伺机逃出去。
可是这个时候我能逃么?
门外可有着曾先生。
门内也有聂楚容和聂云珂。
前者的袖刀功夫可是一绝,而后者虽然会顾忌我,却不会去对梁挽特意手下留情。
我迅速思索之间,聂楚容已向梁挽的身上一瞬间砍出了十多刀,刀刀转如翻涌不息的铁花儿亮瓣儿,袭他的胸膛、砍他的腰腹,劈他的肩膀,撩他的手臂,削他的双腿,没有一招不是致命,没有一道不是冲着让他死残而去的!
可梁挽毕竟是梁挽。
哪怕他的肩膀在几日之前被我浅浅刺了一记,哪怕他的手在之前持握我的剑尖之时受了点小伤,他依旧能够毫无阻碍地全数躲过去,且还利用地形去卡住聂楚容的袖刀,在书架之间左右翻腾、上下起跃,一会儿人在这儿,下一秒人就在几尺之外了,又过一瞬他就在你的背后不远了。
再下刻,他直接艺高人胆大地贴到了聂楚容的背后,一指头猛点过去,为的就是点住对方的穴道!
可聂楚容却当即回头一刀,砍向他的手臂!
他却瞬间翻出一袖,卷了对方的刀刃,借力拉近,狠狠地在对方腰腹之上踢了一脚!
聂楚容当即吃痛而闷哼,犹如骨骼倒错,刺入内腑一般,他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飞,却是飞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聂云珂。
他接了聂楚容一把,缓掉了对方身上承受的内劲儿,又把他推到了门外,迅速果断地做完这一切后,他当即提起巨剑猛冲过来,且是气势逼人地向前一个泰山压顶的劈砍!
这一剑灌输了慢慢的内力和真气,直劈下来仿佛能够劈断迎头而来的一道巨浪,落地之时几乎像一个千斤的重物砸在地上,激荡得周围的书架都自动倒了一圈儿,书页翻飞如白雪的瞬间,梁挽也不由自主地被剑气激荡而往后飞折了一瞬。
可就这么一瞬的功夫,他的身体在半空只是稍稍地失了一点点平衡。
聂云珂就抓住机会,怒眉冷目地掠空而过,又是横空拦腰地一个斩切。
似乎马上就能把梁挽自腰腹之处一剑斩断!
我惊得几乎叫出声来,想要去救却不及,却猛然听到了“叮”地一声儿决然脆响!
原来梁挽瞬间在腰间掏出了一根儿铁棍,在千钧一发的险要之时,直接往那巨剑的剑身之上猛地一戳、一顶、一刺,借着这顶戳之力,他迅速往后一个空翻,如赶蝉追月之姿,似银蟒翻肚之态,他轻巧地飞到了柱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