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他卖了林麒!
我目光冷静地盯着他在前方引着路,手是一刻也未曾离开腰间的剑,五指犹如攥聚了这数十年的仇恨与杀心,只要他敢露出一丁点可疑的动作,我根本不会给他再动作的机会,我下一瞬间就会出剑。
终于,他走到了一副名画之前,掀开画布,露出了后方的一个机关,他把那机关转了一转,画阁的一面墙壁顿时往后退了几尺,露了一个向下延展的楼梯。
居然有密室?
果然藏了一手。
我冷冷道:“你想带我去哪里?”
尹舒浩目光复杂道:“林麒当年养伤的地方,你想去看看么?”
我心中一沉,依然默不作声地搭着剑,跟着他一点点下了那一阶阶往下延伸的楼梯,而他慢条斯理地敲了敲机关,烛火自动显出,可室内仍显得半明半暗。
我看了看路上,却发觉这一路遍布灰尘。
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
难道……他真的没有在这里面埋伏什么人,只是单纯想染更为看看林麒养伤的故地?
我依然不敢放松警惕,即便尹舒浩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顺畅的,我依然可以保证我的剑下一瞬就能刺入他的背部,然后胸口贯穿而过!
终于,我们越过了遍布灰尘蛛网的过道,到了一个黑暗的房间。
尹舒浩叹了口气,推开了这道沉重的门,这一推仿佛是他的良心在逼迫自己去面临过去的罪孽,逼着他去面对那些一直逃避的事与人,因此浅浅一推,也似乎用尽了他半生的力气似的,我瞧见他的面容莫名其妙地苍老了几分,好像疲倦负疚已把他的精气吞噬了一半似的。
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他是演的呢?
对,他一定是演的。
怎么会有人犯了这么不可挽回的错之后还想改过?他改得过来吗?他配改过吗?
他要是配,那我也配了。
我面上冷峻,心中冷静,却见尹舒浩忽的把门一关,手上倏忽一动,就上了一把重重的锁。
我冷笑道:“想把我锁在这儿,总算露出本性了吧?”
尹舒浩却淡淡道:“钥匙就在我身上,你若能擒了我,或杀了我,自然也能走得出去。”
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