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
眼对眼。
可我要说什么啊?
吴醒真只目光悠远地看着我,这一瞬间的我俩,像两艘船在黑暗里擦肩而过,只是我才刚上船,他却已经上船很久很久,这样的前辈,即便只是在船上给我投来轻轻淡淡的一道船灯的光,也足够叫我窥见一丝渺茫而不灭的希望。
然后他也看着我,身上的那股朦胧的疲倦,就好像衣服上的褶皱遇到了热烫的阳光,一下子被阳光慰平了,他扫了我全身上下,扫到我的剑,扫到我的姿势,扫到我的眼,他的目中渐渐渗出了一些暖意来,就好像遇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一般。
“两年不见了,你好像长高了一些。”
我一愣,我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长高?你确定?
两年前我都二十岁了啊,这还能长多高啊?
“您说笑了。”我只有些无奈道,“倒是您,这两年看着一点儿也没变。”
他只看了看我的剑:“听暖暖说,你的剑法好像也进步了一些。”
“这点进步实在是不算什么,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
吴醒真忽的冷峭一笑道:“你好像变得有些怕我了。”
“额……也没有。”
吴醒真目光一淡:“我醒着的时间不多,我也不喜欢你这样克制疏离、小心害怕的样子。”
我眉头一沉,立刻意识到了他想看的想做的是什么,当即抛了那些恐惧,笑道:“那……我给你看看我这两年新研究的一些剑法?”
吴醒真方才勾了唇角。
“这才像话嘛。”
而我就取了腰间的寒铁新剑,在这不大不小的亭中舞起一道道寒意烁然、冷光十色的剑招。
有的刁钻凌厉,轻不胜防,似一把剪子裁了微风作两半。
比如“声东击西剑法”、“积少成多剑法”。
有的大气磅礴,剑蕴刀意,是可劈可斩可切可琢可乱磨。
比如“八面重剑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