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冲上前去,做了一件儿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儿。
我一剑刺向了未曾防备我的冯璧书!
聂楚容惊喜地看向我,袖间的鼓胀之势顿时迟了一滞,好像蓄势待发的什么慢了一步似的,阿渡当场发出一声惊呼,并及时地抖出一剑来阻,我的剑尖却在碰到阿渡急速飞来的剑尖之时,借此转了一折,迅速刺到了失了防备的楚容袖口!
剑尖登时挑出了一个机扩物事儿,我瞬间一个翻滚,接过,打开一看,发现果然是一件儿装着火|药的机扩匣子。
这家伙居然随身携带火|药?
疯了是不是!?
我抬头瞪他,他却满是怒容地捂着破损的袖口,道:“你还敢刺我的手腕?”
我冷声道:“你是不想活了还是想和我们同归于尽?你知道在这里点爆火|器的后果么!?”
楚容眉心微微一动,道:“所以……你都知道了?”
说完,他忽然语带深意地盯凝着我:“你应当知道我已没有退路,到了这一步……不是他们死,就是聂家亡,你既已选了他们的路,就是一步步迫聂家起火……那你下好决心看我尸骨无存了么,楚凌?”
我内心一震,只觉得他的语气渐渐从疯癫尖利,过渡到了一种难以解读的深邃决绝,他在这一刻看着我,话里藏的话儿,字里藏的字,我一下子明白了几分,可又看看他下一秒病弱苍白,却桀骜如鹰的神情姿态,我又似乎一下子什么都不明白了。
这疯魔病绝之人的心,早该被狗给吃了,如今还说这些话……到底是变了还是没有变呢……
这时另外有人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那曾雪阳也确实是当得起一声儿内功绝顶,即便被三大青年高手如此围攻,他竟然还能随手一抬,便是一片儿阴气袭人的冰风掠过,冻住了绢帛的末梢,使得龙蛇穿梭的乱势由此一滞。
他又如探云捉浪一般地翻掌一抓,竟然凭空捻住了一点儿曲水剑的剑尖,以指尖险些被切断为代价,为这把可曲可折的杀人名剑附上了一层冰寒之气,我便觉出郭暖律抬剑的动作比之前稍稍慢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