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洛将手中的向日葵插到书桌旁的瓷器里,然后就像往常一样,轻车熟路地走到案桌边,为老先生磨墨。
老先生却按住了他的手,“今天你来写。”
国画专业设有毛笔字课程,池洛不觑,只是提笔后他却不知道写什么,浓墨顺着笔尖滴回至砚台里。
像是看穿了池洛的难处,
老先生执过笔,一放一收,在卷轴上落下了苍劲有力的“最是人间留不住.”
然后将笔递予到池洛的手中,不一会,卷轴上便多了俊秀飘逸的“朱颜辞镜花辞树。”
前者磅礴如远山,后者飘逸如溪流,一山一水,糅合得恰到好处。
池洛收笔后,浅笑着,“老先生都不照镜子么?这么帅还要感慨容颜易老,就这么不想给其他老家伙留条活路?”
池洛这么说毫无奉承之意,先生的长相不随季父,反而像极了老先生,眉眼轮廓是西式的深邃,唇又是中式的薄。
可他们的气质却截然不同,老先生似斜晖铺水中那般静水流深。
而先生可似山巅的雪,清冷孤峻,又可似盛午的焦阳,昱耀高傲。
总之,无论在哪个年龄段,他们都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类。
“你呀,就知道跟我贫,这点伶牙俐齿要是用一半到明轩身上...”
“你快别说了!”池洛瞪大眼佯装嗔怪,将手里的玫瑰饼折成两半,塞了一半到老先生的嘴里。
一老一小分着吃光了大半盒玫瑰饼。
一直到佣人敲门喊池洛下楼吃饭,池洛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就准备下楼时,老先生却叫住了他,“洛洛你过来。”
他塞了一个盒子到池洛的手里.“送给你的。”
池洛打开一看,江诗丹顿马其他P30630。这款表池洛只在鉴赏课的时候从图片上看到过,就连先生的珠宝柜里都少有同他同等级的手表。
“老先生,这太贵重了,我不要。”池洛连连要摇头。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以后有个万一可以用来防身。”
“您让我用江氏丹顿防身,那不如直接朝我脑袋上敲,要是真有个万一,我肯定会说,”池洛捏尖嗓子,“放开那块表,有什么冲我来!”
“又犯傻了!”老先生轻轻拍了拍池洛的脑袋,“见过黎家那孩子了?”
池洛脸上的笑淡了下去,“嗯..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