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的爱人很幸福。
这就足够了。
落轻摇了摇头,握住那只在纸上笔走龙蛇的手。一百年前的笔迹和一百年后的字帖在此刻,在落轻的脑海之中融为一张。
“我知道你是谁了。”他咬了咬唇,却很是决绝般抬头看向越舒,说出了另一个名字,“从予。”
只是越舒什么回复也没有。
他只是怔然地盯着落轻那微张的嘴唇,那溢出的舌尖吐出了他许久也一直想听到的名字。
半晌,他的嘴角咧开,笑意溢了出来,“嗯。”
“你知道了?”
猜测是一方面,面前的人亲口承认又是另一方面的震动。
越舒真的就是从予。
“嗯,我从问道上看到了你的笔迹。”
“笔迹,那你的记忆?”
落轻摇摇头,“只记得一些。对不起,我现在才想起来。”
“可是就算失去记忆,我们还是在一起,不是吗?”越舒说,“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了寇家,而后这么多年也没有去找你。”
“我爸妈...”落轻讲到这里也想到了上次越舒见他爸妈时叫对方伯父伯母的样子,明明越舒已经是寇轩的长辈了,他笑了笑,“他们对我很好。”
他向越舒讲了寇瓷复活自己的事,“他们一直以来都觉得愧疚,可是我觉得,并不怪他们。他们也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你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越舒抿了抿嘴,当时他知道妖界即将发生震动。自以为寇氏多年无争无抢,安然度日,不会被卷入其中。谁会想到对方在后来的妖界战争中几近全灭。
他从未怪过寇瓷、寇承,毕竟在他的记忆之中,他们还是还在躲在祠堂红木柱后偷看他的两只小妖怪。
“我在一处孤典上查到有固魂草的存在,想来用它帮你养魂。”
可是后来越舒发现他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固魂草难找,可哪怕出世的时间再长,看着一路上妖们自相残杀的场面,越舒还是停了下来。
他从未想杀,也从未去杀任何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