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官吏话中的含义,却也感到无比的无奈和憋屈。最终,他只能哭丧着脸,喃喃自语道:“那我……只能把这份账单拿给他们看看了。”
无奈之下,张阳鼓足了勇气,手持账单,一步步走向正在休息的世家子弟们。步伐虽显沉重,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诚恳。
“七公主殿下,八皇子殿下,以及在场的各位公子,小姐们,”张阳的声音在营地中回荡,他刻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以显示出自己的冷静与理智,“请允许我打扰片刻,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与大家商议。”
说着,他缓缓展开手中的账单,那上面赫然写着一千两白银的巨额费用,引得众人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一时间,营地内议论声四起,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
七公主与八皇子见状,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高额费用所震惊。而世家子弟们则各怀心思,有的眉头紧锁,面露不满之色;有的则低头沉思,似乎在暗自盘算着什么。
张阳见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张某身为营区负责人,本应义不容辞地承担起这份责任。然而,现实情况却是我囊中羞涩,根本无法独自承担如此庞大的开销。因此,我斗胆将此事告知诸位,希望我们能够共同面对这个难题,商议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他的语气诚恳而真挚,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无奈与决心。世家子弟们听后,也纷纷停止了议论,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郡守府的官吏适时而至,行过礼后,他以一种既正式又略带歉意的语气说道:“诸位,南兴大人已先行垫付了那一千两的费用,以解诸位燃眉之急,实在是仁至义尽。然而,凉州城目前财政吃紧,凉州军亦是捉襟见肘,几近难以为继。因此,若各位在营地内还有额外的添置需求,恐怕就得自行承担费用了。”
说完,他轻轻展开一张详尽的清单,逐一介绍道:“譬如,若想拥有一座专属的单人木屋,那将是三千两的起步价;若还想配备上独立的洗浴间与如厕间,则需再追加两千两。至于冬季的炭火取暖,那更是个不小的开销,需一千两方能确保温暖如春。还有,一张舒适的床铺,也是价值不菲,需五百两方可入手。如此种种,皆是营地生活的额外享受。”
“再者,凉州军虽会提供基本的饮食保障,但若各位对美食有所追求,想要品尝更为丰富的菜肴,那自然也得另计费用。”官吏继续说明,语气平和而客观。
提及军服与装备,他稍作停顿,似乎在等待众人的反应。
世家子弟们中有人已迫不及待地接口:“那么,如果我们想要更精致的军服或是更精良的武器装备呢?”
官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回应道:“公子果然心思细腻,需求明确。对于这样的要求,答案依然是——加钱。但请相信,每两银子的投入都会让诸位在凉州军中的日子更加安心与舒心。”
七公主南梦儿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先为本宫建造一座单人木屋,务必配备独立的洗浴间与如厕间,并即刻准备一份丰盛的晚餐。”
官吏闻言,两眼瞬间放光,连忙躬身行礼,但语气中不失恭敬地询问:“尊敬的公主殿下,您的吩咐自然不敢怠慢,只是这费用方面,不知殿下打算如何支付呢?”
南梦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脸上掠过一抹尴尬之色:“本宫的奴婢与行李何在?银两都存放在行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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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吏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公主殿下,根据南大人的军令,所有入营历练者均不得携带行李与奴婢,故您的行李已被充公,而下人们则被临时安排至城外的军屯田里协助农事。”
南梦儿闻言,秀眉紧蹙,怒气上涌:“南兴这是何意?”
官吏却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纸文书,缓缓展开,指着其中一条规定道:“公主殿下,请看此处,明文规定所有入营历练者,行李充公,下人征用,此乃您亲自签署的文书。”
南梦儿望着那熟悉的字迹,一时语塞,只能无奈问道:“既如此,本宫现下身无分文,又该如何支付这些费用?”
官吏见状,笑容可掬,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笔墨纸张:“公主殿下莫急,南大人早已考虑到这一点,特意为您准备了这些。您只需留下字据,南大人自会持此字据向皇室申请付款。”
南梦儿凝视着眼前的笔墨,心绪如潮,目光越过这些工具,落在周遭荒凉的营地景象上。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复杂情感,提笔书写,最终将签有自己名字的字据郑重交予了官吏。
官吏面带微笑,语气温和:“诸位若还有其他需求,请务必及时告知,南大人有令,首日均给予最优惠的待遇,但明日之后,费用便将加倍。”
此言一出,众人闻言皆是瞠目结舌,心中虽有万般不满,却也无奈于现状。
在这群人中,三十位世家小姐中不乏精明者,她们中几人商议后决定共同登记一间木屋以节省开支,毕竟公主殿下独居一室,她们自是不便逾越此等规格。
而另一边,几位世家子弟则显得更为机敏,他们试探性地询问八皇子南长毅是否愿意与他们一同登记更为舒适的住所,却遭到了南长毅的婉拒。
他坚定地表示,自己将严格遵循凉州军普通士兵的生活标准,以此作为自己体验军营生活、磨砺意志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