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兴端坐在马车之内,与燕无暇对坐喝着茶,神色淡然。
此时,前锋军的传令兵匆匆来报,询问是否穿越永昌城还是绕城而行。南兴轻轻放下茶杯,沉声道:“绕城而过,务必让全军展示出凉州军的威严与气势。”
传令兵领命而去,随后,营中响起了一阵整齐划一的号令声,全军依照指令,有序地绕行永昌城。
燕无暇望着南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问道:“大人,您可知此次行军,我们即将路过那些世家子弟被安置的永昌城。您不打算见见他们吗?”
南兴轻轻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坚决:“先生,我若见了八皇子南长毅,便难免要见到七公主南梦儿。如此一来,定会耽误不少时间。更何况,我与他们接触过多,恐怕会让他们心生跟随军队出征的念头。到时,若真有人提出此等要求,我处理起来将会极为棘手。”
燕无暇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南兴的顾虑。
永昌城的百姓被远处传来的军号声所吸引,纷纷涌向城门,驻足观看这支威武雄壮的凉州军。城门之上,小旗张阳带领着几位世家子弟驻守,他们也被这壮观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八皇子南长毅激动地跑到城垛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城下绕城而过的军队,赞叹道:“真是名不虚传,这凉州军果然是平叛的英勇之师,这气势,这阵仗,令人心生敬畏。”
一旁的七公主南梦儿则好奇地询问张阳:“旗头,南兴在哪里?哪个是南兴?你指给本宫看看。”
张阳顺着南梦儿的目光望去,努了努嘴,指向远处的一辆马车说:“公主请看,远处的那辆马车,大人就在里面。”
南梦儿闻言,眉头微蹙,不解地问:“身为武将,南兴怎么坐在马车里?”
张阳解释道:“公主殿下,南国军律并无规定武将必须骑马。大人智勇双全,既能亲自冲锋陷阵,也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坐在马车中,也许是他正在为接下来的战斗做部署呢。”
然而,南梦儿却听不进这些解释,她坚定地说:“旗头,你带我们下去,我们去拦住南兴的车驾,让他带我们上战场。”
张阳一听,吓得连连摇头,像拨浪鼓一样说:“公主,您这是要我的命啊!阻拦出征的军队,那是大罪,杀无赦的。”
南梦儿却不以为意,她振振有词地说:“本宫与八弟入营参军,不就是为了上战场吗?为什么现在却不让我们去?”
张阳无奈地叹息:“公主,大人把你们安置在这里,自然是为了你们好。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还是请公主和八皇子安心等待大人的凯旋吧。”
尽管张阳苦口婆心地劝说,但南梦儿与南长毅仍是一脸的不甘与坚持。
南长毅与南梦儿对视一眼后,做出了一个冲动的决定,他们丢下手中的兵器,不顾一切地向城外行进的军列中跑去。
张阳见状大惊失色,连忙跟在后面追赶,试图阻止他们的冲动行为。
然而,当南梦儿与南长毅接近南兴的马车时,两名忠诚的骑兵迅速上前,手持长刀将他们拦住。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危险,张阳见状急忙大喊:“刀下留人!那是七公主与八皇子殿下!”
两名骑兵闻言,面面相觑,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
而马车内,南兴那懒洋洋却威严十足的声音缓缓传出:“阻拦军列,杀无赦。”这简单的几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凉州军铁一般的军纪与不容侵犯的威严。
就在两名骑兵的刀锋即将落下之际,张阳及时赶到,他猛地一把将南梦儿与南长毅拽了回来,惊险地躲过了那致命的刀锋。
马车内再次传来南兴的声音,这次是对张阳的处罚:“张阳自领军棍三十。”
随着马车的远去,南梦儿与南长毅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南梦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刚才那两人……真的要杀了我们吗?”南长毅点头,神色凝重地说:“是真的,南兴真是个疯子。”
而南梦儿则是直接被吓得哭了起来,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从未见过如此冷酷无情的场景,也从未感受到过生命如此接近死亡边缘的恐惧。
张阳见状,连忙上前安慰道:“七公主殿下、八皇子殿下,你们别害怕,南兴大人那只是吓唬吓唬你们的。谁让你们这么冲动,直接冲撞军列呢?那两名骑兵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他们自然知道分寸,不会真的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