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川出院后,我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恐惧中。每每闭上眼睛,那晚的场景就会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我脑海中反复回放。那些嘲讽的话语,那些鄙夷的目光,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将我的自尊和骄傲撕得粉碎。
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食欲不振,整日躲在房间里,不愿见任何人,也不想做任何事。种植基地的事情,我全权交给了其他人打理,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
“锦璃,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柏寒川察觉到我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我摇摇头,不想说话,也不想让他看到我此刻的脆弱。
“是不是因为那晚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那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我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他试图安慰我,但他的话语却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得我更加难受。
我猛地推开他,冲进房间,反锁上了房门。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此刻狼狈不堪的样子,更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我蜷缩在床角,任凭泪水肆意流淌。我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的软弱可欺,更恨那些欺辱我们的人。我想要报复,想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才回过神来。
“锦璃,开门,我是林晓,我有话跟你说。”林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起身打开房门,林晓看到我红肿的双眼和憔悴的面容,顿时吓了一跳。
“锦璃,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拉着我的手,心疼地问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你这样下去不行,你需要去看医生。”林晓担忧地说道。
“我不去,我没事。”我摇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
“锦璃,你听我说……”林晓还想再劝我,却被我打断了。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挤出一丝笑容。
林晓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我推出了房间。我关上房门,靠在门上,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让柏寒川为我担心,也不能让那些伤害我们的人逍遥法外。我必须振作起来,我要为我和柏寒川,也为我自己,讨回公道!林晓走后,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很久,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她的话。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可是,一想到要将自己内心深处的伤疤揭开,暴露在陌生人的面前,我就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抗拒。
“锦璃,你真的想一辈子活在阴影里吗?你希望柏寒川看到你每天都这样郁郁寡欢吗?”林晓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严厉和一丝心疼。
我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是啊,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让关心我的人为我担心,更不能让那些伤害我的人得逞。
第二天,在林晓的陪同下,我来到了市里一家心理咨询中心。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女医生,她有着温柔的眉眼和让人安心的笑容。
在诊室里,我将自己的经历和感受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医生。医生耐心地倾听着,时不时地询问一些细节,并用专业的心理学知识为我分析我的心理状态。
“你现在的状态是属于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进行系统的心理治疗。”医生的话语平静而客观,却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的内心。
我愣住了,原来,我现在的状态是生病了,而不是我想象中的软弱和矫情。
“我会配合治疗的。”我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按照医生的建议,按时服药,并定期进行心理咨询。在治疗过程中,我开始尝试着去面对自己的内心,去正视那些曾经让我恐惧和逃避的记忆。
“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让你一直无法释怀?”在一次咨询中,医生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