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泽知道蔺欢可能会不相信自己的说辞,太子生得眉目如画,在外的形象一向和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别说蔺欢不相信太子是针对毓王夫妻的幕后黑手,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
对上蔺欢的质问,他不慌不忙地继续往下说:“的确,太子跟毓王妃是没有一丁点儿的仇怨,这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
“当今皇上与皇后本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在皇上未登基之前,皇后是内定的太子妃。两人成婚后,皇上曾亲口承诺过会封她为皇后。
在太子妃即将封后的那一天,淑妃娘娘,不,当时她还是南蛮的嫡公主,带着丰厚的嫁妆和肚子里的孩子,在他们夫妻二人之间横插一脚,迫不得已,皇上只能让封后的日子延后。
这一延期,便没了具体的期限,宫中不知何时传出一条秘闻,说是谁先为皇上诞下长子,谁就是皇后。
太子妃先怀有身孕,以为自己的皇后之位万无一失。不曾想,南蛮的嫡公主为了得到皇后的位置,使用秘药催产,先一步生下了长子。
就在她得意忘形的时候,她的贴身嬷嬷向皇上供出了此事,皇上勃然大怒要处死她,后面看在毓王还没有满月的份上饶她一死。
她毕竟是南蛮的嫡公主,皇上当时刚刚登基,根基不稳,需要南蛮一族镇压周边的部落。
最后给她一个淑妃的头衔,也勒令宫中的人对此事不得再提。
皇后的心里从此有了一根刺,对淑妃母子恨之入骨,明里暗里的给她们母子二人使下不少绊子。
没用几年便磨死了淑妃,让毓王成了一个爹不疼、娘早死,无人庇护的落魄皇子。
那时候的毓王还不到六岁,在宫中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他不知道在背后下达命令的人是皇后,也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对他不闻不问。
毓王已是这般凄惨的下场,皇后依然觉得解不了心中的恨意。
两年前宫中的中元节宴会上,皇后让太子假装跟毓王兄友弟恭,趁毓王不备给他下了剧毒。
他本该被剧毒折磨而死,皇上又对他中毒之事视而不见,任他自生自灭。
也许是毓王足够幸运,不知道命人从哪里寻来的神医,虽说毁了容,但总归保住了性命。
皇后见毓王中毒长达两年之久,仍是活得好好的,她和太子的目光便放在了毓王妃的身上。
因为毓王对毓王妃很好,他们用尽一切手段也要毁掉毓王妃,是为了给毓王沉痛一击,让他刚刚好起来的身体再度垮掉,这可比一剑杀死毓王要畅快得多。”
“以上这些话我绝无半句的虚言,你要不信的话,大可以让人去查,会查到蛛丝马迹的。”
蔺欢原以为原主在丞相府中过得够苦了,竟不知祈毓一路来的境地比原主好不了多少。
这一刻,她很想见到祈毓,紧紧拥住他,告诉他别怕,以后漫长的日子里,她会坚定不移的陪着他一起走下去。
她没有让詹泽继续受刑,她的心里有点堵,带着高岩两人离开了地牢。
来到玄月堂的主屋里之后,屋中只有他们三人。
蔺欢坐在靠椅上,用右手撑在扶手上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开了口:“那人如果要逃跑,你们不用看得那么紧,适当的给他行个方便。”
伏隐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疑惑问道:“公子,那人不是您亲手抓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