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御书房外。
蔺绍纵容丞相府众人虐待毓王妃多年一事得到证实,多数武将坐不住了。
忠义侯虽然逝去了十年,却永远活在他们的心中。
从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如今知道了,尽管已经下了早朝,他们还是重新穿上了官服,纷纷进入皇宫上递了折子。
十数名武将跪在御书房外,双手中捧着折子向皇上祈重近进言。
“皇上,忠义侯夫妇在世时,有多么宠爱毓王妃这个独女,我们是有目共睹的。”
“ 倘若他们得知蔺丞相会这样泯灭人性地对待他们的女儿,只怕在地下都不得安生啊。”
“是啊,皇上,忠义侯夫妇为国捐躯,留下毓王妃一个幼女无人照顾。当初蔺丞相把她接进丞相府里抚养,我们都以为他能够视若亲生。”
“不曾想,他在背地里会是这般歹毒的嘴脸,只恨我们没能早点发现他的真面目,否则,毓王妃这么多年来不会过得生不如死。”
“还请皇上看在忠义侯夫妇战死沙场,和毓王妃孤苦无依的份上,狠狠地惩治一番蔺绍那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他们激昂愤慨的话语,无一不是在弹劾蔺绍道貌岸然,不配为人等等。
祈重近在御书房内听得眉目轻蹙。
他与蔺绍君臣多年,蔺绍那狡猾如狐的性子,应该不会被人轻而易举的扳倒才对。
他暗自思忖着,是哪里出了问题呢?竟会让蔺绍毫无招架之力。
他转念一想,蔺绍被人除掉了也好,毕竟当年的事只有他们两人知晓。
就让那件事情随着蔺绍的死,一起永永远远的埋藏在地下吧。
祈重近打定主意,正欲开口宣布对蔺绍的惩罚。
一名年轻内侍双手捧着折子,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御史大夫融大人说这是御史台收到蔺丞相卖官的罪证。”
接触到祈重近递过来的眼神,江达从内侍手中接过折子,再亲自递到桌案上。
祈重近随意翻看了几下,问着房外的融令之:“这罪证是何人递到御史台的?”
他双眼危险地眯起,蔺绍的胆子是越发地大了,居然偷偷地开始卖官了?
蔺绍好歹是一国丞相,他真的很怀疑,蔺绍是真的穷到这个地步了吗?
祈重近不知,他只听说过丞相府被盗一事,只要他让人去丞相府看一眼,便会明白蔺绍近期以来的窘迫。
融令之如实说着:“回禀陛下,下面的人说,是一名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使用内力把罪证扔进来御史府的,等人出去查看时,只能远远地望见一道朦胧的黑影。”
说实话,他收到这份罪证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即使蔺绍是天子近臣,他犹豫了几息,最终决定把罪证送来。
他们御史台本就担着监察百官的职责,不能因为蔺绍深得帝心就心生怯意。
何况,蔺绍自从嫡子正吊日那天算计毓王妃清白一事暴露后,被皇上勒令在家休养两个月,也不见皇上心生不忍。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蔺绍是真真切切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他们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祈重近伸手揉了揉眉心,御史台能把蔺绍的罪证送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正好,眼下蔺绍有多种罪名加身,省得他再让人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