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是这个。”蛇嫂踢了下脚边的铁棍,“铁棒,棒打鸳鸯。”
“哈哈哈,还是老婆会说!……”
车灯远远射出的光就像一道屏障,将光晕两边的人隔成两个世界的人,光下的人张扬舞爪、笑成一片;黑暗下的人四目相对,只剩浅薄平缓的呼吸。
程青盂停顿片刻,像是在想什么,“别害怕。”
万遥回握他的手,还是不放心:“程青盂……”
男人抬起手抚了抚她唇边的伤口,笑容难得温润,更像是在保证,“信我。”
“……”
“缺只胳膊断条腿而已,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虎皮口气轻松,仿佛他赢定了一般,“到底还堵不堵啊?”
程青盂收回视线,冷冷得看着他们,随即道:“赌。”
虎皮手里夹着点燃的烟,脸上肥嘟嘟的肉耷拉着,光秃秃的头又闪又亮,“行!”
“不知虎皮哥想跟我赌什么?”程青盂问。
虎皮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打量,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大笑两声,用夹着烟的手往他身后指了指,“就赌这个。”
车?
万遥心里一疑。
没察觉到程青盂眸底的光黯了下去。
“黄毛。”虎皮唤了声。
“在,虎皮哥。”
“咱们平时怎么玩的?你给程老弟好好讲下游戏规则。”
“好。”黄毛舔了下腮帮子。
他走过去拍了拍程青盂的车,挡风玻璃前几天坏了没来得及修,又经过今晚上这么暴力的一撞,现在几乎就像一张蜘蛛网,玻璃渣随时都可能落下来。
“我们不比速度,比距离。”
“游戏规则很简单,三百米极速行驶,终点线站俩人,谁剩的距离短算谁赢。”黄毛把游戏规则说得很简单。
万遥默默捋着他话里的意思。
其实极速行驶比的还是速度,难就难在……卡车头与终点线的距离,其实线上不站人倒还好操作,多一个人会添不少心理负担。
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面前。刹车踩早了,剩的距离就多;刹车踩晚了,车头冲出终点线,那守线的人也逃不了被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