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着呢,就是出了点儿小意外。要不我给你表演一下,原地袋鼠跳。”
没等周羡南出声阻拦,姜淮已经站起身,忍着刺痛,蹦跶两下。
周羡南被触怒,差点儿没原地断气。
“赶紧给我停下!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他音量拔高两度。
姜淮被吓了一跳。
他什么时候都一副平静从容,智珠在握的模样。姜淮从未见他这样失态吼人。
估计是真被气得不轻,等姜淮上前拿起手机,屏幕已经黑掉。
半个小时后,姜淮接到崔昀的电话。
说带了个正骨师傅来,帮她瞧一瞧。
姜淮打开门,就见崔昀身后,站着个蓄着胡须,鹤发鸡皮,上了岁数的医师。
检查一番,果真是皮外伤。看了眼蒋青梧留下的外伤药,说能用。
又开了内服的药物止疼。
老先生看病经验丰富,虽然惜字如金,但能说的都交代清楚。没一会儿便离开。
崔昀送完人回来,又帮姜淮叫了餐。
姜淮想问问周羡南有没有消气,但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便眼巴巴地瞧着崔昀。
崔昀只当没看见,轻描淡写道:“赵老先生是周总爷爷的朋友,他亲自打电话拜托人上门一趟。周太太遵照医嘱,很快就能见效。”
还能打电话给她找医生,说明生气是生气,但还没有对她不管不顾的地步。
姜淮松了口气,点了点头,“今天麻烦你费神。不知道为什么,我哥这两天心情也不好。”
说着,她又有些好奇,“他只在我面前这样,还是对你们也板着一张脸?”
“周总一向公事公办。”
也就是说,只对她一个人这样。
果然人类的悲欢,各不相同。
姜淮有些苦恼地向他取经,“我不是很明白。他怎么就这么捉摸不透呢。”
崔昀笑了笑。
这是这么久以来,姜淮第一次在他八风不动的脸上,看到这种不那么公式化的笑容。
“我有个女儿,三岁,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每天到了幼儿园门口,就会哭得天崩地裂;但真正进了教室,和小朋友们待在一块儿,她又会玩儿得很高兴。但一回家,到了第二天,仍旧不肯上学。我问了问老师,她们说,小孩子大多数都有分离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