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做什么?村长不是要宣布失窃案的结果吗?你们不去听听?”
“呃,我以为黄先生还没走呢,所以想顺道过来看看~~”李婶的声音毫无底气,看样子心很虚。
“哦,那你来迟了,爹他们早就过去了。”说完,黄才义便想关掉大门。
“等等,”李婶说道,“才义,是李婶不好,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才月,还~~还说了那些难听的话~~我~~”
“打住,李婶儿”,黄才义轻蔑地一笑,“道歉的话还是省了吧,就算你要道歉,也应该跟才月才良道歉,跟我爹道歉。再说了,你现在道歉有什么用?该泼的脏水你已经泼了,你该骂的话已经骂了,现在你的镯子找到了,失窃案也被我爹查清了,这个时候你指望道个歉我们家就原谅你?咋的,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呗!另外,往后你还是离我们家远一点吧,万一又丢了什么东西,才月和才良可受不了那份冤枉。”
黄才义的话让李婶的脸热得发烫,她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站在黄家门口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听见动静的老爷子走出来,赶紧把黄才义喝了回去,随后又给李婶说了两句好话,李婶这才灰溜溜地离开老黄家。
回到屋里,老爷子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黄才义直叹气。
“哎,才义啊,你的性子太急了,你要学着大肚一些、忍耐一些。”
“呵呵,公公,可能我一辈子都学不了,我就是不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承认,站在李婶的角度她有理由怀疑才月才良,她也有权骂我爹,有权想把我们赶出村子。可是同样,我也有权不原谅她,有权不让她进屋。我才不像爹和娘,明明很恨,却非要摆出一副笑脸。”
“可是才义,人活在世讲的就是人情世故啊,你都十六岁了,还不懂得这些是要吃大亏的。”
黄才义满不在乎地走到老爷子身边,伸手搀住老爷子的胳膊,“公公,放心吧,我啥亏都吃不到,我才不像才月和才良他们俩,尽干那些蠢事。”
黄才义正准备扶着老爷子进后院,忽然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黄才义不耐烦地转过身,正要跑去开门,却被老爷子给拦住了。
“别冲动,这回咱俩一起开门。”
黄才义咧嘴一笑,“好,一起开门,一起摆个笑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
老爷子苦笑着摇摇头,“你呀,都十六了,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爷孙俩说着话便拉开门闩,黄才义抢在前面拉开大门,就看见两个身穿黑色斗篷、戴着斗笠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口,他们的斗笠遮住了他们的脸,黄才义看不出来者是谁。
黄才义刚准备询问,忽地看见公公张大了嘴,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这时,那两个高大男人摘掉头上的斗笠,两人齐声叫道:“爹,别来无恙?!”
......
在村长院子里,村长拉着罗伍和杨良俊站在众人中间。
罗伍和杨良俊耷拉着脑袋,正像两个受审的犯人。
黄成志站在院子一角,他的三个老婆各是一副得意的神色。
“诸位村民,”罗勇大声喊道,“大家安静安静,众所周知的失窃案,现在查清了,我今天就将审判结果公之于众,一来是为还黄家一个公道,二来是给大家道歉。”
“经过知县大人的仔细盘查,现查清窃贼便是罗伍和杨良俊。经过罗伍主动交待,是他谋划了整个失窃案,而杨良俊只是从犯,他只是听从罗伍的话而行事的。”
“不过,他们俩窃取财物并不是想据为己有,而是想和黄家的两个孩子开个玩笑。只不过他们没有料到事情会闹得这样大,而他们还只是十多岁的孩子,当事情闹大之后,他们便害怕不敢交待了。”
“大家知道,罗伍是我的儿子,他犯了这么大的罪过,是我罗伍教子无方。我之所以把他领回来,就是想让他在我的严加看管之下好好改过。在这里,我作为村长,请求大家给这两个孩子一个机会,让他们将功补过,让他们重新做人。”
之后,村长又说了许多话,都是些关于如何保证两个孩子不再犯事和如何严加管教之类的话,黄成志笑了笑,决定不再往下听了。
他到底是高看了罗勇,罗勇虽不至于和杨连顺为一丘之貉,可始终都是村子里的“权贵”,改不了他们一心为己的私心。如果只是杨连顺一家的事,估计罗勇还能稍稍保持公正,可一旦涉及到他自己家,罗勇的公正心便烟消云散了。
整件事黄家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可是在罗勇的嘴里只是几个字便匆匆带过,这不仅显示了罗勇的心虚,还表明他不服气。罗勇大篇幅说辞都是为自己的儿子开脱,不只是为罗伍,还是为杨良俊开脱,也许罗勇意不在此,但是这再一次证明,他罗家和杨家是站在一起的。而罗勇还是当着所有村民的面来说明,黄成志心想,或许一股汹涌的暗流正在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