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才月让夫人先别急,让她继续查,看看除了县太爷,他平时还接触什么人,或者在县城里有没有比较亲近的人。
另一方面,黄才月还让夫人准备一些信得过的人,衙役也好,家丁也好,反正能完全听从夫人的命令就行。
听到这里,夫人大概明白黄才月的计划是什么了。
“彩月,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跟那死男人刀兵相见吧?”夫人有些害怕,尽管她已经贵为县太爷夫人,见过不少世面,可这么大阵仗的事情需要她亲自把持,她还是有些发怵。另外,不管她如何恨这个男人,她最终的目的只是想把他的心赢回来,而不是跟他彻底翻脸。
“夫人,县太爷背着您鬼混不是一天两天了。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凤蝶一年以前就开始准时外出,而且每次都有官差接送,就连我也是县太爷亲自许诺给凤蝶当丫鬟的。恕我直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们之间已经不可能善了,而想要彻底拿住县太爷,夫人您就必须心狠一些。”
“可我跟他闹翻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呵呵,以后的日子就是夫人您说了算,还不是您说怎么过就怎么过!”
“可是~~”夫人似乎还是不放心。
“夫人,您不必担心,我们的目的是抓住县太爷的把柄,让他以后听从您的话,而不是真的让你们翻脸。您准备的人是用来对付其他人的,不是用来对付县太爷的。”黄才月又补充了一句。
听见黄才月这样说,夫人才放下心来。
回到院子后,黄才月开始金罗密布地行动起来,她利用各种机会找到姐姐们问她们接了什么客,从而了解到衙门里的什么人会在什么时间光顾院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她便摸清了大部门县衙的人的规律。
后来,夫人又带来一些黎伯的消息,她说黎伯平时接触的人除了县太爷之外都是生意上的人,看样子他除了院子里的“生意”之外,还的确做一些山货生意。另外,黎伯为人很谨慎,除了这些看上去非常正常的交往之外,其他的时间他几乎都在自己的宅子里。就算时而外出,也不过是采买油米、逛逛街市而已。
黄才月听在心里,却犯起了嘀咕。院子里的人只有这个黎伯她没怎么接触,或者说根本没有接触,所以她摸不清这个人的底细。而这个人又是最关键的罪魁祸首,不把他抓住,就算县太爷被夫人拿住了,这个院子也还会照常开下去,那么自己也就逃无可逃。
可是直到现在,黎伯还没有漏出任何破绽,哪怕是一丁点马脚都没有,果然,还是这个黎伯最难对付。
不过黄才月已经等不及了,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要自己一句话,计划的最后一步就可以实施。至于黎伯,她相信只要夫人那边进展顺利,县太爷应该可以钳制住黎伯的。
于是黄才月问夫人,人准备好了没。
夫人点点头,“人没问题,县衙的捕头是我堂弟,他那儿有几个,然后站赤那边我有几个熟人,再加上家丁,得有十多人了。”
黄才月琢磨了一会儿,随后点头道:“嗯,人足够了!夫人,咱这么办~~”说着,黄才月便凑向夫人的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给了她。
说完之后,黄才月接着说道:“人抓了之后需要一个暂时的地方关押,并且不到跟县太爷对质的日子,任何人都不能走漏风声。”
“这好办,咱们在附近找户人家不就行了?!大不了花点儿钱,反正前后不到十天的时间,应该不成问题。”
“嗯!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一下子不见了这么些人,县太爷怕是会发现。”
夫人皱了皱眉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没关系,正好站赤那边这两天要运一批粮食,我就让我堂弟说人被驿令借走了,反正站赤里的事情他不敢过问。”
黄才月喜笑颜开,冲夫人比了个大拇指,“还是夫人心思缜密,考虑得如此周到。”
夫人看了看黄才月,似乎这才想起眼前的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于是她忍不住一阵后怕,不敢相信自己和一个小姑娘合计了这么大阵仗的计划。
“丫头,这件事最好能办成,要是办不成,咱俩就都只有死路一条,明白吗?”
黄才月自信满满,“夫人请放心,到时候证据确凿,又有奥鲁给咱们当后盾,县太爷不可能不服软的。”说完,黄才月话锋一转,又说道,“只是到时候黎伯那里,还请夫人发个话,将他抓进大牢,我也就能重获自由了。”
夫人大笑了两声,只感觉自己已经重权在握了,“这是自然,到时候我不仅要抓了那姓黎的,还要把那个鬼院子一把火给烧了,好好给你出口恶气,怎么样?!”
黄才月听完马上低下头,庄重地给夫人行了个礼,说道:“彩月感谢夫人,夫人的大恩大德,彩月一辈子都不敢忘记。”
话音落下,二人相视一笑,就好像计划已经圆满成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