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韩雨伯介绍得很庄重,可依然难改其他人的嫌弃之意,先头那小姑娘更是毫不避讳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对夫人嗔道:“娘,他们好臭啊!”
小姑娘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在场的人都听见了,韩雨伯回头瞪了她一眼,怒道:“爹每次回来也是这个味道,难不成你连爹也嫌弃吗?”
小姑娘迫于韩雨伯的威仪,没敢反驳,只是跺了跺脚便躲在她娘的身后。
训完女儿,韩雨伯又看向管家:“我让你好生安排他们,你把他们关着也就算了,好歹也给人家烧点热水洗个澡吧!难道你平时就是这么接待客人的?”
说完,他又对黄才义几人笑道:“诸位,老夫管教无方,让你们见笑了!”
“哪里哪里,”吴乐生赶忙答道,“令千金直言不讳,乃是心肠耿直之人,该是天师教导有方才对。黑管家嘛,太忙,顾不上我们也不能怪他,天师太客气了。”
韩雨伯闻言大笑:“哈哈哈哈,还是我吴师弟会说话。不瞒诸位,你们的事我已经和平章大人提过,平章大人非常欢迎你们,说只要你们愿意,以后就在我手下做事,以后咱们就可以一起升官发财,共享荣华富贵,怎么样?”
黄才义几个人面面相觑,明明韩雨伯说好了先见过平章大人再说的,怎么听这话的意思,好像就这样定下了?那还见不见平章大人呢?
韩雨伯就像是看透了几个人的心思,马上又说道:“各位可能还不知道,最近南边战事吃紧,土官宋隆济又起兵造反,所以平章大人很忙。不过他说了,过些日子一定正式地接见你们。”
见几人还有所犹豫,韩雨伯又开口了,“这样吧,你们也不用急着下决定,这一次我会休整一些日子,还得好好安顿那些残废的人。这段日子你们就在我府上安心住下,好好考虑考虑怎么样?”
黄才义心说你要休整我们也要休整,总不可能刚落脚就马上走吧。
于是黄才义和其他几人对了下眼神,随后点了点头。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五个人的决策权悄悄从陈先生身上开始往黄才义身上转移,虽然黄才义早就知道陈先生残废之后就起不了多大用了,但是他原以为吴乐生或者萧经武会接替他来当这个决策者。
当然,此时黄才义还没有意识到这种悄悄的变化,他只是发现这五个人在做任何决定时都会看一看自己的意思。
不过黄才义没意识到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意识到,就好比吴乐生,他看得非常清楚,五个人之中韩雨伯最看重的是黄才义,而陈先生也非常倚重这个年轻人,并且韩雨伯在和他们对话时,总是先看向黄才义,显然韩雨伯已经把黄才义当成这五个人的头了。
正在这时,一名扎着围裙的胖女人走进正厅,说是开饭了。
韩雨伯双手往膝盖上一拍,然后起身笑道:“诸位,吃饭吧。这几日舟车劳顿,吃过饭后好好泡个热水澡,然后休息一晚,有什么话等休息好之后咱们再说。”
说完,他便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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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朝偏屋走去。
偏屋连着厨房,摆着好几张桌子,其中最中间的一张大圆桌上摆满了香气诱人的各种肉食,黄才义还没能入座便被这满桌佳肴馋得口水直流。
因为注意力都在饭桌上,黄才义没有注意到自己正挨着那小姑娘坐下来,他刚坐下,小姑娘便一拍桌子,“不许你坐这儿!”
小姑娘的举动和话音把黄才义吓了一跳,他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姑娘眼里满是嫌弃地瞪着自己。
“胡闹!”没等黄才义开口,那边韩雨伯立马吼出声来,“吃个饭哪儿来那么多讲究,不想吃就给我滚出去!”
姑娘被这么一吼,脸色马上变得委屈起来,她愤愤地哼了一声,然后靠在椅背上生起闷气来。
这时韩雨伯老婆发话了,她指了指其中一个儿子,吩咐道:“正儿,你跟沫儿换一下。”
夫人嘴里的“正儿”指的是韩雨伯的大儿子韩子正,事前在正厅的时候韩雨伯就介绍过,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韩子正、小儿子韩子仪,还有一个女儿韩子沫。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老婆,姓顾,也就是刚才说话的夫人。
韩子正闻言微微一笑,便起身跟韩子沫换了位子。
一路上吃的都是干粮,这时看见这么一大桌子菜,黄才义便也顾不上生气,只想快点动筷子。
好不容易,下人们给桌子上所有人盛上饭,韩雨伯才大手一挥,吩咐开饭。
黄才义等的就是这句话,话音落下后,他马上伸出筷子,指向饭桌正当中的一只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腿。
可还没等他的筷子碰见那只腿,他旁边便飞快地伸出另一双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在黄才义之前夹走了那条腿。
“爹,这是我们今天猎来的野兔,足有四五斤,您尝尝。”黄才义扭头一看,就看见是身边的韩子正将那只腿夹给了韩雨伯。
韩雨伯和黄才义等人一样,吃了一路的干粮,这时好不容易吃上一顿正经的饭,也就不顾其他地将头埋进了饭碗,所以这一幕他并没有看见,还只当是儿子在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