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士卒的叙述,黄才义便开始在四处寻找,可是找了许久,他却没有任何发现,即使鲜有的一点人迹,也都是自己这边的人留下来的。
“敢问熊大人,当初这队斥候为什么要来这里?这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黄才义朝熊勇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啊!是这样,斥候吗,自然是探听对方军情,不能和对方正面遭遇。所以我们都是尽量选择不易被发现的路线,然后尽量能深入敌阵。比方说这个山头,越过山头后,沿着山脊走,便可以看见敌方主阵,虽然还隔得比较远,但是能俯瞰整个阵营。”熊勇解释道。
黄才义思忖片刻,继续问道:“听熊大人的意思,你们已经去过那边的山脊咯?”
熊勇摇摇头,“没呢,我们不过是根据地势大致判断出来的,这一路你也看见了,悬崖峭壁,很难行走。本来我们也只是打算试一试的,如果走不通,就找其他路线。”
“嗯,这么说,这队斥候是头一回来这里。”
“没错。”
听到这里,黄才义不再发话了,他将搜索的范围扩大了一圈,其他人见状,也跟着搜索起来。
约莫半炷香时间之后,熊勇把人都召集起来,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结果所有人,包括黄才义都是垂头丧气地摇摇头,说什么都没有。
“难道不是降头,而是什么毒?”卓格图问道。
“不会,”黄才义斩钉截铁地答道,“如果是毒,一队十二个人肯定有轻有重,会有反应的时间。就算这一队人凑巧全都中了剧毒,那其他营地又是怎么回事?我不信会那么巧,那么多人同时中了剧毒,竟然一个活口都没有。还有,巴胡兄,这些人的症状和我当初在鄯阐城外见到的一模一样,我可以肯定,就是降头。”
此话一出,士卒们顿时紧张起来,他们慌张地朝四周张望,似乎周围的林子里躲着什么鬼魅一般。
黄才义见势不对,便想解释两句,好缓解缓解这些人紧张的情绪。哪知道他刚想开口,忽然从他们身后蹿出来一个人。
这人穿着一身明显大过自己的衣服,却用绑带将大出来的袖口和裤腿紧紧绑着,使得他显得非常臃肿。
在场的人都被这人吓了一跳,可马上识别出这人穿的是自己这边的衣服,便同时松了口气。
“什么人?”熊勇大喝一声。
那人急匆匆跑过来,立马拉住了卓格图的手。
“子沫?!你怎么来了?”卓格图大惊道。
当卓格图说出来者的名字时,黄才义既觉得惊讶又觉得释然——这丫头连他爹的话都不听,又怎么可能会听从自己。
“呵呵,我一路悄悄跟着你们,你们都没发现!”韩子沫满脸的得意。
黄才义仔细打量了韩子沫一遍,只见她扎了个男人发髻,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从哪儿踅摸来的,整个人看上去虽然很滑稽,但是那张脸看上去却非常英俊。
“我说过,你敢出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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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才义靠过去,摆出一副严厉的表情训道。
韩子沫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她反冲黄才义迈出一步,挺着胸膛喊道:“你敢!你打一个试试!”
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卓格图站出来开解道:“行了,人都出来了,你还能怎样?子沫,营地里戒备森严,你是怎样溜出来的?”
“切,这有多难!我拿钱买了身衣服,又说我是你的人,那些守卫根本不敢拦我。”
卓格图听完看向熊勇,熊勇脸上挂不住,骂道:“一帮没用的东西!巴胡.公子,你放心,回去了我就罚他们,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卓格图点点头,又看向韩子沫,笑道:“好了,子沫,既然出来了就要听话,咱们现在是斥候,一举一动都要听从熊大人的指挥,明白吗?”
面对着卓格图,韩子沫就像变了个人,乖巧地答道:“好,你放心吧,我肯定听话。”
说完,卓格图又看向黄才义,问道:“黄兄弟,既然你肯定是降头,可是我们找了这么久,别说是人俑了,就是人的足迹都没发现一个啊。”
“也许是我忽略了什么?”黄才义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此时已经是晌午时分,熊勇见黄才义想得入神,便吩咐大家就地歇息,顺便吃点干粮。
黄才义见大家伙都坐下来开始有说有笑,便独自走向一旁。
南方的雨林很湿很热,但是因为地处山头,风吹过时,会带走大部分湿热带来的烦闷。
黄才义享受着山风的吹拂,仔细思考起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
在黄才义的记忆力,天下玄术都出自易经,而无论湿赶尸术还是道家佛家的法术,都需要接触人体才能起作用。既然要接触人体,就肯定有实际存在的事或者物,哪怕是那些玄之又玄的鬼神学说,也都需要鬼和神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