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到底不是士卒的对手,刚开始冲出来,他们还稍稍沾点上风,可等士卒们站稳阵脚,这些只是拿着木板和砖头的人就显然招架不住了。
不时有人倒下,他们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但是黄才月充耳不闻,她集中精力对抗着士卒,嘴里还在大声喊着:“想活命,还想回去见家人的,就冲出来,跟我一起杀了他们。”
此时黄才月身旁只有四五个还在拼杀的人,其余的已经倒下,而他们面对的士卒却是越来越多。
“想活命,还想回去见家人的,就冲出来,跟我一起杀了他们。”黄才月继续喊。
忽然,从他们临近的几幢房子里一下子冲出来好几十人,他们同样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将围住黄才月几人的士卒们围了起来。
士卒们腹背受敌,顿时乱了阵脚,黄才月趁机突进,连杀三个人。
但是黄才月的喊声依旧不停,“想活命,还想回去见家人的,就冲出来,跟我一起杀了他们。”
这时,有更多的士卒围过来,也有更多的苦力从房子里冲出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战斗,使得黄才月的声音被掩盖了下去。
可是黄才月依旧没有停息,她不停的喊着,忽然,有人跟着她喊了起来,“想活命,还想回去见家人的,就冲出来,跟我一起杀了他们。”
一声变两声,两声变三声,所有的苦力这时都明白,只有大家都冲出来,才能打赢这一场生死之战。
于是,村子上空飘荡着震天响的喊声,“想活命,还想回去见家人的,就冲出来,跟我一起杀了他们。”
一时间,村子里打成了一团,人们嘶吼着,用各式各样的武器与士卒们拼杀着,他们就像一头愤怒的老黄牛,不顾一切用自己躯体对抗着刀和剑。
很快,村子里数十名士卒连带当官的,无一幸免,全部被杀死,他们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但都是鼻青脸肿的。又的胳膊断了,有的脑袋破了,甚至还有全身都是咬痕的。
黄才月此时已经被鲜血浇了个透,她提着刀,站在人群中央,喘息片刻后,她冲众人喊道:“大家趁现在赶快逃,这里的事很快会被发现,到时候追兵来了就麻烦了。”
黄才月喊完,人群中又有人喊道:“咱们抢了他们的粮库,把粮食都带走!”
这句话显然比黄才月的话更奏效,人群马上一哄而散,然后朝粮库跑去。
黄才月目送他们离开,等人群散尽之后,她抬头看向头顶的夜空。夜空中繁星点点,那弯月亮尤其的白,黄才月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朝关押着老大的房子走去。
老大几人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他们从黄才月不断的喊声中判断出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等人群散去忽然安静下来之后,老大的心悬了起来。
正在老大几人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却又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的时候,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到他们耳朵里。
老大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两眼紧紧盯着门口,他希望看见黄才月冲进来,更害怕是某位士卒走了进来。
就在老大屏息以待的时候,“啪”的一声,有人砍断了外面的锁链,跟着,“哐当”一声,房门被踹开了。
只见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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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一手拿刀、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口,她全身都是鲜血,脸上更是被干涸的血液糊得让人认不出来。惨白的夜光映射在她的身后,使得她的身形尤为清晰,而夜风抚动着她零散的头发,乍一看去,还以为是地府的魔鬼。
黄才月只是停顿了一会儿,然后马上走进来,将几个人的绳子都给砍断。
这个时候,别说是老大,就是郑玉山娘儿俩都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也许是因为郑老爷的死,郑玉山他娘宋夫人此时看上去就像丢了一半魂魄,整个人痴痴呆呆的。郑玉山被黄才月救下后也没有道声谢,而是扶着他娘像哄小孩子一样挪到一旁。
黄才月很心痛也很自责,说到底,郑老爷的死她有一半的责任。
“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弄点儿吃的。”说罢,黄才月转身就走。
可在她经过老大身边时,老大一把拉住了她。
“才月,外面怎么样了?你都干了什么?”老大的语气既像询问又像责怪。
黄才月将手抽回来,冷冷地答道:“我把他们都杀光了,你放心吧,已经没有危险了。”
黄才月不怪老大,也不怪郑玉山,他们有资格责问自己。相比起因为自己带给他们的苦头,自己受的那些委屈又算什么?何况,那个人已经被自己杀死了,之前发生的事已经没人知道了。
她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朝厨房跑去——他们出工回来的时候都会去那里拿吃的,黄才月心想应该还能弄到一点。
此时村子里的人早已跑远,厨房和粮库也被他们洗劫一空。好在黄才月找到一些没喝完的野菜粥,还找到可能是官兵们吃过的一点儿剩菜。
她将这些东西用个盆子一起装了,然后又回到关押老大的房子。
黄才月顺带带过来几个碗,她胡乱用碗在盆里舀了点儿粥和菜,然后一一分给三个人。当她将盛着粥的碗递给老大时,老大却握着她的手问道:“才月,他没怎么着你吧?”
本来已经极力将此事忘却的黄才月,听完这句话后眼泪一下子迸发出来,她没有哭,可是眼泪却怎样都止不住。
老大见状便扔掉粥碗,一边想支撑着自己站起来一边怒骂:“狗.娘养的畜生,他在哪儿?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