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交赎金的时间,你们在哪里?”杨文竹说道,“你们必须在一个有人能看到你们的地方。而且,那个地方距离交赎金的地方也要很远。这样警察才会认为你们在这个时间里没法跑过去,排除你们的嫌疑。”
“可你刚才说,你不是从我们家走后被绑的吗?”
“那些只是怀疑。”杨文竹安慰赵顺奎,“关键看不在场证明。只要你们能证明自己不可能在场,警察就会完全排除你们。”
“那怎么证明我们不可能在场呢?”赵顺奎问道。
“我自己去拿赎金。”
“啊——”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
“不行!绝不能把你掺和进来!”赵顺奎立刻拒绝。
“如果你们失败了,小满怎么办?”杨文竹看着赵顺奎,又看向陈晓莲,“所以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赵顺奎开着一辆绿色的带顶棚的汽油三轮车。在车辆稀少的城市边缘,这种车是短途出行的首选。每停一个红灯,周围至少有几十辆一模一样的,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陈晓莲从她打工的药店拿了点口罩出来,赵顺奎和杨文竹都戴上口罩。就算被摄像头拍下来,也看不到脸。
两人一前一后坐在三轮车里,在一个不起眼的岔口脱离了绿色大部队,拐进了一片在城市边缘随处可见的玉米地。
赵顺奎关闭发动机,颤抖的车厢安静下来。
“你一个人行吗?”赵顺奎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下午五点,还有三个小时才到约定时间,把杨文竹扔到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不放心。
“我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是杨英明逼的。”
赵顺奎叹了口气,说道:“别这么说,其实你爸最心疼你了。”
杨文竹看着窗外的玉米,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地问道:“你说他会来吗?”
“当然!”赵顺奎急忙说道,“他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赵顺奎还想多说什么,但贫瘠的语言阻塞了他的情感,只好重重叹了口气。
“你看,这就是他虚伪的地方。他让所有人都说他好,因为他真正在意的就只有让别人说他好。他不关心我想要什么,也根本不在乎我怎么想。他觉得他养了我对我有大恩大德,所以我就该当他的木偶。”杨文竹看着窗外,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别人不知道,我知道你爸对你多好。”赵顺奎继续辩护,“你爸对你比我和你婶儿对小满都好。”
“你们会干涉小满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