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顺奎摇了摇头,艰难地说道:“还差几十万。”
“几十万?”耿耕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咽了口口水,问道:“那怎么办?总不能不治了吧。”
“治到哪儿算到哪儿吧。”
“亲戚朋友借点呢?”耿耕继续在外围徘徊,“这种事,都会伸手吧。”
赵顺奎缓缓点了点头:“都借了一圈了。连英明都给我拿了十万呢。”
“这朋友,真够意思。”耿耕忽然问道:“你昨晚几点到的幸福家园?”
赵顺奎略微停顿了一下,回答道:“我搬了一趟才听到新闻联播,大概六点半吧。”
“几点出来的?”
“搬了三个小时,九点半吧。”
“就你一个人搬啊?”
“对。老街坊有在家的,就帮着伸把手。要不然五个小时都搬不完。”
“真是!”耿耕点了点头,“那你老婆没过来帮你?”
“孩子离不开人,她得在家照顾孩子。”
“哦,对。孩子。”耿耕继续问道,“那你没有个兄弟姐妹什么的?”
“我就有个弟弟,建筑工,年初去非洲了。我老婆家更指不上,她妈去年刚走,兄妹就为房子打起来了,现在还在法院等开庭呢。”说到家务事,赵顺奎也抱怨起来,“都指望不上。”
耿耕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杨英明提供了一个细节:他交完赎金后上了山,绑匪给他发来新的位置后,他本来要过去,忽然想看看赎金有没有被拿走。结果返回来一看,果然是拿走了。
他记得时间是晚上八点半。
所以,假定赵顺奎是嫌疑人,按照他的说法,他绝对没时间去拿赎金。就算他老婆没有在家照顾孩子,自己去拿赎金,那么谁看守人质?还是用什么方法把人质控制住了?比如麻醉。
可是,老公上上下下搬家,老婆来来回回绑架,这说得过去吗?
耿耕和李为跟着杨英明的车回到他家,一个高层大平层户型的高档社区。
虽然按照经验,绑匪不太可能再和杨英明联系,但他们还是过来安装了一套跟踪监听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