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骂她:“你倒是关心她,舍不得她去凑热闹,罢了,皇帝若当真想让她解忧,自然能找得出其他时间来。去吧,今日天气好,叫她陪着哀家在后面小花园里逛逛。”
福珈轻笑道:“奴婢看呀,要说疼贵妃娘娘,还得是您,您着急叫她去宽慰皇上,还不是想着送她点儿功劳,让她能够稳固圣心。”
太后哼笑了一声,摆摆手叫:“哀家做太后久了,到底没有你这老家伙看得明白,永璜毕竟曾经想要嬿婉的命,她说太多好话,反而显得假了。”
福珈笑道:“太后总爱想着法儿地夸奴婢。”
说笑两句,便告退去叫嬿婉过来。
嬿婉只听福珈说了只言片语,就知道了太后的苦心:“太后待臣妾当真是用心至极,臣妾没什么用,也只能每日过来逗乐一番。”
福珈笑道:“贵妃娘娘满身圣宠,又待太后心诚,若是您都无用,还有谁有用呢?”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的心思都不用明说——高位之人相交,本来也不求日日扶持,要的就是关键时候相互拉扯一把,能够解燃眉之急罢了。
当然,相互利用归相互利用,真感情,却也的确是真感情。
嬿婉耐心地服侍太后到了大半夜才回永寿宫,却没见着进忠,她微微眯眼:“皇上发火了?”
自打上次她给进忠“禁足”了半个月,这人几乎是日日都要赖在永寿宫里头,恨不得睡觉都拽着她的袖子。
今天这时候都不来,再加上永璜的死讯,和玉氏的糟心事……怕是发了大火了。
春婵压低声音:“皇上之前新封的小答应触怒了皇上,被罚了禁足呢,进忠公公让人传信说,最近这两日,主儿最好别去皇上跟前……”
顿了顿,轻声道:“他说,娴嫔最近蹦跶得厉害,想让娴嫔如愿一场。”
嬿婉觉得很有意思:“也不知道娴嫔是要骂一句永璜死得好,还是哭一哭永璜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上一世,娴嫔觉得孩子出问题跟她有关系,便跟只疯狗似的追着她咬。
这一世,按照娴嫔的真性情来说,应该也跟只疯狗似地追着永璜咬才对。
不过娴嫔并非真的真性情,所以,她大半还是会哭唧唧地跟皇上博取同情,再假装一番大度吧。
嬿婉深觉遗憾:“本宫要是能够变成透明的就好了,便能飘到皇上和娴嫔跟前,日日看见最新鲜的热闹!”
春婵:“……”
她又好笑又无奈:“主儿越发像个小孩子了。”
嬿婉笑眯眯地靠在她的怀里:“春婵,本宫今天逛得腿疼,你给我捏捏。”
春婵立刻软声应下来:“好。”
嬿婉却没有起来,而是笑着问:“太后的身体那样好,你说,以后我像太后这么大的时候,能不能也把小妃子遛得跟我如今似的?”
春婵忍了忍,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能!您肯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