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你怕得罪他啊?”
桑鸣回说完悄悄话便站直了,恢复了一副长者风范,绅士地拉开车门,对燕越书道:“来不来?”
燕越书抿了抿嘴唇,转身面对着池盛,仰着脑袋一鼓作气道:“抱歉了,池先生,我为我的错误信息向你道歉。”
池盛脸色微微一变。
燕越书刚刚往车门边走了一步,池盛一步跨了过去,一手按住了车门上缘,不顾他人的惊讶神色。
在桑鸣回好整以暇的笑容里,在燕越书拒绝他的那一刻,池盛的攻击力直线上升,一句挽留的话说得咄咄逼人。
“我不会就这样走,你也不能跟他走!”
池盛的长相是略带侵略感的,冷眼看人时尤为明显,但他在和人说话时,又时常带些笑意,看起来便显得有些温润。
这导致燕越书每次一眼见到他时,觉得他气势逼人,很不好讲话;再多看一眼,便又觉得他其实很绅士,温和,并非如长相一样的冷。
她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不动摇,池盛就会放弃,他是天之骄子,不会容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敷衍和拒绝。她的拒绝是含蓄的,他的放弃也会是不动声色的,于他们两人而言,这无疑是最体面的,也是最礼貌的方式。
她眼中的池盛向来是冷静自持的,所以她怎么也没料到池盛会说出这种话来。燕越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地问:“你说什么?”
被她这样一问,池盛刚才的咄咄逼人便没了气势,一下子温软下来。
他没有立场阻止燕越书去任何地方,也没有立场阻止燕越书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可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燕越书上桑鸣回的车。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给你带了你想吃的菜,你能不能吃一点?”他的声音有些沉,语气却温软了不少,又补充道,“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送你去。”
燕越书刚才是鼓起勇气才那么干脆的拒绝的,现在看见池盛手按在车门上不放,站在她面前跟钉子似的不肯走,就那么低头看着她,让她的心又一跳一跳的,好像自己干了多么毫无人性的坏事似的。
本来池盛在家里过年过得好好的,一家人坐在电视机面前幸福地看春晚,结果她一个信息,池盛大年夜白跑一趟,干等了好几个小时,连句温言温语都没听到,她就想在寒风中把人给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