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叔不着痕迹地用余光望向沙发上的人。
凌逸尘专心致志地用牙签挑着盘子里的苹果块,他吃得慢,有些已经氧化发黄的苹果块,他很嫌弃地拨到一边。
至于门口发生的事,他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递过去,好像不关他的事。
富叔只能自己摸索,含含糊糊开口:“两百。”好险,他差点用成疑问句语气了。
“两百?”薛绵有些惊讶,“我先说明一下,我不能保证私下只会用它去买个菜。”
富叔瞬间明白说少了:“押金看着是不多,但是平常有磕碰损坏什么的,得你自己负责。”
虽然富叔这么说,但薛绵还是感觉自己赚了。
向他转了两百后,她推着自行车往外走,边走边回头:“那我骑走了?真的骑走了?”
富叔正想挥手告别,又想起什么,招手让薛绵回来。
薛绵又推着车回来,估计还是觉得押金太少,不划算了吧。
他看着薛绵,还是那天换了之后的小白裙:“薛绵,那条紫裙子在身边吗?你要是不好处理,可以给我。”
“当然,说起来是少爷的问题,我们会赔你一套新衣服的。”
薛绵受宠若惊,把包里的裙子掏出来:“不不不,你们能处理衣服,就帮大忙了,至于新衣服,我真的不需要。”
再说,这件衣服本来也不是她自己花钱买的。
富叔默默接过裙子,心里却在感慨。
少爷,他尽力了。
新衣服,他是真的找不到理由送出去。
薛绵心情越来越好,尤其是骑着自行车滑下下坡路,她感觉自己要起飞了。
被扬起的发丝,都在风中愉悦。
她一路轻快地骑回了临南大学的校门口。
在路上,和巡逻的警车擦身而过。
警车上正好那天敲响1203房门的两名警察。
女警察将车窗摇下来一些,迎着风透气:“烦死了,天天开会开会,哪儿有那么多会要开?又要耍威风是吧。”
“青青,不要这么偏激,老局长要退休了,咱们以后估计就是在钱副局手下做事,平常心,平常心。”
男警察开着车,脸上是被社会磨平棱角后的淡定。
“老常,不是我说,钱副局要不是年轻时找了个好老婆,能升这么快?现在离婚了,知道急了是吧——”
老常赶紧打断,脸都皱成一团:“停停停,什么八卦你都敢说啊?你敢说我还不敢听呢,马上就到局里,不准说了。”
在局里停好警车后,两人朝三楼尽头的会议室走去。
还没推开门,里面的声音已经穿透门板:“这个‘薛绵’,是谁提交上来的?”
“这提交理由,闹着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