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错,变态,肯定因为凌疏墨是个变态,一定不是她不正常。
“那么,该进行下一步,微笑计划。”
内心正在天人交战,薛绵没察觉到,凌疏墨此刻已经穿好单板,和她在视频里看见的,是一模一样的金色,十分显眼。
等等,他让韩管家带上来的东西,就是这个吗?
不对,应该问滑雪场在这座山的背面,为什么现在要换上单板?
也不是啊,太多的问题一下涌来,薛绵都不知道先思考哪件事情,但最要紧的——
他们的脖子刚刚是不是被绑在一起了???这是他自己找死,还要拉她垫背的吗!!!
身体骤然一轻,薛绵被凌疏墨打横抱起,窝在他宽阔的胸膛前,薛绵差点宕机的大脑,终于不堪重负地停工了。
单板,原来是像这样得抱个人才能滑的运动吗?
“好了,先对唯一一位观众,保持微笑,说声茄子。”凌疏墨身形一转,背对着坡下的雪松林,身体因为兴奋,已经蓄势待发。
薛绵还在想观众是谁,被凌疏墨带着这样一转,远处,一道青色身影映入眼帘。
小主,
霍祈年身姿挺拔清隽,做工考究的青色外衫,淡雅素致,如清瘦的一支竹,翩然遗世,即便肩头压了雪,也不会埋了风骨般,温润端方,气度自然。
这般出尘的气质,薛绵根本不可认错人,只是,为什么他的表情,像是看见了什么惊惧骇人的场景,那么担心焦急?
还没有想明白,她的视线开始向上偏移,从霍祈年的脸,到飘洒雪花的天空,最后又被急速掠过的雪松枝遮挡,伴随着一种古怪的失重感,四周光线也变得昏昏沉沉。
停止运转的大脑终于开始工作,紧张的情绪瞬间传遍全身,凌疏墨是抱着她在凹凸不平的雪松林里滑单板?还是背对着前方滑行?!!
薛绵慌乱地抓紧凌疏墨的衣襟,即便有他的身体挡风,她也能听见耳边刮过的寒风猎猎作响,连她的牙齿都跟着打颤:“凌、凌、凌疏墨!转回去看路啊!!!”
速度超过100km/h了吗?这要是撞上哪棵树了,两个人破碎的尸体,都分不清谁是谁的了吧?
他低头看着惊慌的女孩,轻笑一声:“怕什么?路线的话,都规划好了,大概。”
大概?
薛绵心脏罢工一秒,一种吾命已亡的绝望感陡然生起,她就知道,和这个人在一起,有几条命都不够用。
“或者,你现在笑一个。”
笑?他是说这样吗?薛绵在他怀里,露出一个哭笑难辨的神情。
“呵,能照下来,装裱在书房就好了,一定很解压。”不知道是夸奖还是打趣的话,但他确实满意了。
凌疏墨瞧不出半点慌乱,即便抱着薛绵,无法利用双手辅助平衡,他也在下一个土堆来临时,自信压板尾,高高跃起,在空中旋转身体灵活反拧180,这一刻,几乎与雪面平行。
而奇妙的滞空感来临时,薛绵神奇地感觉四周流逝的速度好像在变慢,明明只距离天空更近了一小步,她却明显听见来自自己心脏鼓噪的雀跃。
甚至那一瞬间,深褐的雪松枝上,晶莹的白雪,与剔透的水珠,在极近极近的眼前,无限放大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镌刻进记忆里,冷冷的空气不断随着呼吸灌进她的体内,可一点也不冰凉,反而在四肢百骸里焦热躁动,涌入每一个麻木的细胞,直到轻盈了整个灵魂,连沉重的身体也变得空灵。
随后干脆落地,接反脚滑行,继续穿梭林间,凌疏墨的单板像是比世间任何一种交通工具都更灵活自在,他没有用言语打扰,静静让她感受呼啸而过的林间风,那是自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