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秦之柔笑得温柔,说话声音也降低几度,特别轻和,“我说了,你可不要笑话我。”
“秦家在临南也是不错的世家了,当然比不上花家,但就算这样,我只要一表露很累,很烦心的情绪,周围人就会有一种……”她低头思考,仿佛在寻找合适的描述。
“大概就是‘你出身这么好,家庭条件这么优越,还烦恼,有什么可烦恼的’,好像人只需要有钱,一有钱,我们的烦恼,痛苦都是凡尔赛,是不知人间疾苦,是无病呻吟的矫情。”
“可是不管是有钱人,还是一般人,只要是人,怎么会没有痛苦难过?”她的眼睛瞧着花未茗,尤其真诚。
“明明已经很努力表达自己的难过与不开心了,却不被人理解,甚至当作无理取闹对待,还需要我们先道歉认错,你有没有这样委屈的、不公平的感觉?”
“我……”花未茗点点头,她没有想到,第一个能理解她感受的人,会是秦之柔。
秦之柔向她靠近了一点,像是在分享自己的小秘密一般,语气柔弱又脆弱:“所以,我觉得你这样挺好,因为,我几乎不敢说出自己的难过,会被嘲笑,或是被指责,而你,真的好勇敢,我好羡慕。”
花未茗听见她这样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那你就一直压抑着,什么都不说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总是要自我开解的,我告诉自己,说我也有错。”
“有错?”花未茗拧着眉头义愤填膺,声音不满,仿佛被委屈被压抑的是自己,“我们有什么错?”
“我读过一个寓言故事,有这样一位老富翁,没有人愿意倾听他的烦恼,于是他走上街头,雇了一位乞丐,花钱请他听自己讲述晚年的孤独,可没想到乞丐听完回复他说‘这算什么,你已经财富自由,没人陪不也能花钱雇人,像现在这样来解决吗’,对此,老富翁一言不发付了钱,回到自己的大房子里,再也没出来过。”
花未茗沉默了,说不出来的感受,只觉得有点淡淡的难受,和对老富翁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怜悯与同情。
秦之柔继续说:“我一直忘不了这个故事,于是一直在想,为什么忘不了这位老富翁。”
“那你想出来了吗?”
“或许想出来了吧,”秦之柔不自信地笑笑,显得格外纯真,“不同处境的人是无法理解的,就像乞丐之于老富翁,其他人之于我们,我们痛苦对他们来说,无法理解,可是转念一想,我们又为什么非要他们的体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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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情绪只有分享给对的人,才能让双方都获得救赎,”她微笑着向花未茗伸出手,“未茗,你觉得呢?”
花未茗瞧着她的笑脸,好像懂了什么,无论是她姐、凌逸尘,还是霍祈年、薛绵,他们都不懂她,只会觉得她多事,她不知好赖,但秦之柔不一样。
“我觉得,你说得对。”她将手,无比信任地搭上去。
秦之柔笑得更加温和:“未茗,没有关系的,就算其他人不管你,以后我也会帮你的。”
“帮我?”
“对呀,你就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