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越来越烈,他们越过一排排墓碑看向远处飘扬的红旗,仿佛父辈们在默默回应着他们心底的呼唤。

我们看到啦。

我们知道啦。

你们做得很好。

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啊。

你们要再接再厉啊。

“给他们敬个礼吧。”

闫利民说:“给你们的父亲,你们的叔叔,我们的同事敬个礼,他们都看着呢。”

顾己和聂忠华面向红旗的方向,庄严而又敬重地敬了个礼。

离开的时候,闫利民又转身去看,留下一声叹息。

聂忠华问:“闫局,怎么了?”

闫利民摆摆手,像是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顾己和聂忠华一起问:“谁?”

“没什么。”

闫利民又叹了口气:“行了,回去休息吧,顾己啊,原本叫你是想跟你说警号重启的事情,现在也不用去了,你也回去吧,让忠华送你回去。”

“好。”顾己应了一声。

闫利民他们离开以后,有人从树影处出来,他怀抱一捧鲜花,一步一步地走向顾己他们刚才去过的地方。

他的鲜花放在了郑前进的墓碑前,沉默良久后,他跪下去,对着郑前进的墓碑磕了几个头。

他的额头磕出淤青来,但他丝毫没有感觉,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

顾己没再回家,直接让聂忠华把她送到了市中心一处高档小区附近。

仁增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她了。

正是那个当初给顾己送来粉色小电动的黝黑少年。

顾己下车后,他激动地跑过去:“阿己姐,我阿姐还在睡呢,我不敢叫她,你赶紧去管管她吧。”

顾己面无表情:“她起床气那么大,我不敢。”

仁增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阿妈说了,她如果打你你就找阿妈,她给你做主。”

顾己说:“估计你阿妈来给我做主的时候,我已经被你阿姐弄死了。”

她说完又笑了笑:“菜都买了没有?”

仁增一脸得意:“那可不,我一大早就去了菜市场,回去你洗个手咱们就能吃。”

“干得好。”顾己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给你零花钱。”

“得了吧。”

仁增笑话她:“我姐说你比我还穷呢,让我不能花你的钱,昨天知道你给我买衣服,差点没揍死我。”

顾己无言:“真的,我没那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