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攥在她手里,男人慢慢起身。

蒙舒的手术刀一直横在他脖子上,在他想穿拖鞋的时候将他的鞋子一脚踢开:“去窗边!”

男人冷汗连连,脖子上的血已经顺着皮肤淌到了他的胸口。

站在窗边的时候,蒙舒声音更冷了:“推开窗。”

男人依言开窗。

窗户一开,外头的闷热铺天盖地地往房子里涌。

因为刚下过雨,天像是被洗了一遍,蒙舒往远处看,能够清楚地看到远处山峰的轮廓。

她开口:“那是什么地方,知道么?”

男人看过去,脑子转了好几转才说:“那……那应该……那好像是南国的……”

“难为你还记得。”蒙舒眸光一冷:“那你记不记得,六年前,那里发生过什么?”

男人眉头紧锁:“六……六年前……时间太久了,我……我忘了……”

“久吗?”蒙舒手劲微收:“我劝你再好好想想。”

那把手术刀仿佛下一秒就能切断他的大动脉,男人额头的汗珠不断顺着脸颊滑落。

他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了印象:“六年前……六年前我在那里交易过,但是那次……那次我命差点都没了啊!”

可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到当时的事情跟哪个女人有关系。

他嘴角颤动了几下:“姑娘,你告诉我……真的,咱们什么都能商量,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我求你给我个清楚行吗,六年前那次交易过后,我就金盆洗手再也没干过了,这个我真的不骗你!你总得告诉我你是为什么来的,就是死,你也让我死个痛快行吗?”

“我在问你!六年前发生了什么!”

蒙舒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浓浓的杀意,她几乎想也不想地划破了男人的手臂,鲜血冒出来的时候她咬着牙:“我在问你!”

男人感觉到疼痛的时候鲜血已经顺着胳膊滴到了地上,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伤口一定很深,但他依旧想不起来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六年前……六年前我也是受害者啊,我当时只是去交易,我也没有想到早就有人埋伏在那儿了,我捡回来一条命也不容易,所以……所以我才决定金盆洗手,六年了,过去的生意我再也没碰过啊!”

蒙舒的手术刀抵了抵他的下巴,她带着浓浓的鄙视和厌恶说:“生活在恶臭泥潭里的臭鱼烂虾,是没办法在清澈见底的清水里生活的,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清白不了,金盆洗手?只怕那洗手的盆里沾的都是别人的血吧!”

男人目光阴冷了几分,他无视了身上的疼痛,声音也同样低了低:“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