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己忽然喃喃开口:“阿舒,晓光走的时候你要是在就好了。”

蒙舒听到了她的话,她轻笑一声:“傻阿己,我只是个技术稍微好一点的大夫,我又不是神,聂晓光的伤都是致命的,就算我在,我也束手无策啊,我也只能和医生一样,尽量延迟他离开的时间。”

顾己轻轻叹了口气,她问:“韩团醒过吗?”

“今天早上醒了半个小时,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

蒙舒说,“韩团这次遇险大概率是巴格迪那个继承人的手笔,他让我交代你一声,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结束他们的闹剧,国外巴格迪那边,我们也会想办法进行新的活动,务必将他所有的后手都切断。”

“我知道。”顾己说,“我已经在稳步收网了。”

“那就好。”蒙舒又嘱咐她:“韩团还交代了我一句话……”

“什么?”

“我们失去的同伴已经够多了,请你……请你倾尽全力,让我们的伤亡减在最低。”蒙舒又顿了顿,“他说这很难,但你是他最好的兵,他只能相信你。”

顾己的心一沉再沉,仿佛坠着许多难以丢弃的东西,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告诉他,我会尽我所能,让所有人都活着。”

“是必须。”蒙舒说,“阿己,他说必须。”

顾己沉默一瞬,她说:“好,我保证。”

顾己挂断电话转身的时候,看到顾怀山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在这一个瞬间猛地发觉,曾经像高山一样的爷爷,如今竟然也佝偻了身形,只是唯一不变的是他眼里的慈爱和关怀。

“我孙女压力一定很大吧。”顾怀山笑着朝她走过来,“大家都觉得我的小阿己是英雄。”

顾己眼眶一热,定在半路走不过去。

“别怕。”

顾怀山走到她跟前,从怀里掏出个纸袋子包着的糖葫芦:“有爷爷在你怕什么,你看那廖乾坤,是不是,那么大个领导,还得叫你爷爷一声老师呢,爷爷本事大着呢。”

顾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您也不怕廖厅听到这话生气。”

“所以我只在我孙女跟前说啊。”

顾怀山眼神催促着她吃一口糖葫芦:“小己,别怕,爷爷给你坐镇,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天塌下来也有爷爷给你撑着。”

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外头温暖的光照在他们爷孙俩身上,顾己仿佛回到了曾经最无忧无虑的那段时间,那时候顾怀山就是她的后盾,顾己遇到了所有难题,只要有爷爷在似乎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