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兴国是时晖的生身父亲。”裴遇这才来得及告诉瞎子这件事。

“什么?”瞎子有点吃惊,他恍然大悟,“所以这就是时晖放弃巨富集团,选择蒋志成那边的原因?毕竟巨富对他来说才是最方便的。”

“嗯。”裴遇点头,“巴格迪当初选择走这一步,原本是为了这父子俩相互牵制,但他忽略了时晖对仇兴国的恨,更不知道仇明希是仇兴国的骨肉,自以为高明的一步棋,其实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瞎子的手机上正好传来消息,他立马道。“蒋志成要跑了,路东查到大老虎了,对方的人跟蒋志成的人见面了。”

“是谁?”

瞎子说:“市委副书记张良玉,路东现在正在盯着对方。”

“立刻把线索同步到顾己那边。”裴遇立即开车:“瞎子,我去堵住蒋志成,你去帮路东,警方的人一到你们就撤。”

“好。”瞎子拧眉一想,“前面两公里有咱们的人,我在那儿下车,留两个人跟着你。”

车子在路上疾驰起来,裴遇说:“好。”

瞎子忽然又问:“为什么不告诉顾警官仇明希的下落?”

裴遇抿唇:“我也不清楚,就是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

瞎子没再说话,他支持裴遇的所有决定。

远处忽然炸开一朵绚烂的烟花,烟花炸开的流星久久不散,裴遇又说,“瞎子,西宁入冬了,该下雪了。”

瞎子笑了一声:“西宁是不是也有马奶酒?”

“西宁什么都有。”裴遇说。

“那下雪的时候,在暖烘烘的房子里喝马奶酒一定很舒服。”瞎子说。

“快了,瞎子,咱们这次真的快了。”裴遇眼角都带上了笑意,“这次不骗你。”

“嗯。”车子停了下来,瞎子下车,又探进来半个身体说;“孟淮之,我说的在暖烘烘的房子里喝酒,是跟你一起,你要是敢把我孤零零地丢下,我就敢掘了你的坟。”

“借你吉言。”裴遇看向他,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就是死,我也得死在西宁。”

“你别糊弄我。”瞎子也不急,就那么执拗地看着他,“我说的是,咱们要一起看雪,一起喝酒,一起骑马,活他娘很多个春夏秋冬,或许娶妻生子,或许就这么简简单单过一辈子,我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尽力活着,淮之,咱们至少得轻轻松松地活几年,试试那样的日子到底多舒坦。”

裴遇说:“好,我答应你。”

“那咱们说好了,谁都不能骗人。”瞎子伸出拳头过去。

裴遇一笑,拳头碰了他一下:“我不骗你。”

瞎子这才满意了,他笑了一声,关上车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