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柔迫不及待地打开,看完后,却气得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上,伏案哭了起来。
丫鬟进来吓了一跳。
“姨娘这是怎么了?”
她把保胎的汤药放下,匆匆过来安抚。
“您怀着孕呢!可不能总哭,对孩子不好。”
关柔吸了口气,止住了哭声,拿帕子擦了擦泪。
“我没事,你出去吧!”
丫鬟还想再劝,但关柔已经转过身了,她只好退了出去。
走出去之前,她捡起了地上的纸团,展平后放在了桌上。
关柔却没有看一眼。
她的目光盯着那碗汤药,表情难看。
这药她最近天天喝,药味难闻又难喝,每次都喝得她想吐。
她几次想要换药方,可王妃都不许,只说是良药苦口让她忍忍。
忍!
她忍了多久了?
有孩子之前她就一直在忍,对着谢兰昔那蠢货都得笑脸相迎,现在有了孩子也是要忍,难不成等孩子生下来,还是要忍吗?
那她辛辛苦苦筹谋这些,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想活得畅快些吗?
她想到信里的内容,就忍不住想哭。
王爷好不容易对自己重视了一些,她想着等孩子生下来,王爷总会多来,哪怕只是为了孩子,自己在他心里也有了一席之地,不像从前似得,一个月都记不起她。
可她娘,却要送什么表妹过来!
说是帮她分担,担心她孕中没法服侍王爷,失了王爷的心。
听听,这是一个亲娘会说的话吗?!
分明是舅舅家见自己有了孕,得了王爷重视,也想要来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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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表妹!
呸!
狐媚子一个!
关柔咬了咬牙根。
“想从我手里夺东西,做梦!”
她低低地念叨着。
“等我生下儿子,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关柔再次深吸了口气,端起那碗药,大口大口吞了下去。
但关柔并不知道,哪怕是姜挽月,也不是事事顺心。
九月一过,就是十月了。
这个月有个很重要的日子,就是皇帝的生辰,万寿节。
加上今年皇帝满五十了,逢整数,自然是要大办,所以宫里很早就开始准备起来了。
各府也早早就在准备寿礼。
寿礼的事和姜挽月无关,她一个小妾,用不着操心这些。
姜挽月烦心的是另一桩事情。
她最近总感觉到肚子有点动静,时不时会肚皮一紧,偶尔还会抽痛。曾大夫看过之后,说是生产就在这几天了,让赶紧准备。
产房是早就收拾好了的,有那四个嬷嬷在,这些事并不用姜挽月操心。
她只是担心,马上就是万寿节了,万一这孩子生在万寿节,到时候靖王王妃都不在,要是出事可怎么办?
今年也不知谁提议的,皇帝非要把寿宴摆在行宫。
这座行宫在离京城百里之外的地方,说远吧,不远,说近,马车来回也要一天,若真有个什么事,等人赶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越是临近万寿节,姜挽月就越发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