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真说起来,安王这主意并不蠢。
他了解李策的性子,所以故意在皇帝面前激他答应比试。
然后,他也应该事前查探过,知道那一片山林没有大型野兽。
以李策的脾气,要赢,自然不会只打些兔子山鸡之类的,肯定想要猎到头大家伙,所以,李筑才让人布置了熊的痕迹。
只可惜,李筑只考虑到了李策的性子,却没考虑过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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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文弱书生,从前也不爱打猎,身边跟着的侍卫也都是养尊处优,哪里考虑得到那些细节?
姜挽月听完后,长叹一声,接着又问:“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安王府?安王也就罢了,妾身想替安王妃求情。安王妃想必是发现了安王的计划,劝阻不成,反而被安王幽禁了。她能借药材示警,可见心性并不坏。”
李策摆了摆手。
“既然挽儿求情,那就放老四媳妇一马。至于老四,他这蠢样,不用我动手,自己就能坑死自己。瞧着吧!等父皇回来,派人一审问,很快就会发现李简的那些残党,就在他手里。”
他不会直接对李筑动手,毕竟他现在还只是太子,若是动了李筑,那便是手足相残,名声不好听。
所以,只能交给皇帝处置。
不过在皇帝回来之前,先审问一番,是没什么问题的。
李策稍作休息,拉着姜挽月一起用了午膳,这才慢悠悠往西走去。
李策的殿宇在皇帝居住的正殿东边,他的更东边是良王的居所;而正殿的西边分别是定王和安王的住处。
姜挽月跟着李策一起出来,路过定王住处时,还拉着李策一起进去向定王妃表达了感谢。
等到了安王的住处,才刚踏进殿门,就看到安王李筑坐在地上,一脸颓然。
他身上绑着的绳子都还没解开,就这么狼狈地坐着,看到李策和姜挽月进来,动都没动一下。
“你果然忍不住,还是要来杀我了?你根本就是个奸诈小人!父皇都是被你假惺惺的样子给骗了!”
李策啧啧两声,走上前去。
姜挽月朝宫人使了个手势,让他们搬了张椅子到李策身后。
李策也没解释太多,只说道。
“你屡次派人偷袭算计我,想要害我性命,现在却说我奸诈?”
李筑咬牙。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明知道我想做什么,却什么都不做,故意看我出糗?!这还不奸诈?”
姜挽月扯了扯李策的袖子。
“殿下,他疯了?”
李策嗤笑一声,抬起一条腿搭在椅子上。
“他不是疯,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不肯承认自己蠢。老四啊老四,自幼你就一直与我争,一直争不过,现在我都是太子了,你凭什么认为就靠你手底下那几个人,就能赢过我?”
“就你身边那些酒囊饭袋几句吹捧,你真当自己是卧龙转世了?就你那些谋划,连我的良娣都能看穿。”
李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都快被气吐血了。
李策话语一转。
“不过嘛,虽然你蠢了点,但也还是父皇的儿子,我暂时不会要你性命。”
这话,让李筑眼中微微亮起了希望。
谁知,李策接着又说。
“我会建议父皇废了你的安王爵位,贬为庶人,禁足王府,永远都不能出来。”
李筑眼睛倏地瞪大,睚眦欲裂,怒吼道。
“李策!你有种就杀了我!!!”
他刚吼了一声,李策倏地抬腿,直接把他踢翻在地。
而后,李策一脚踩在李筑胸口,俯下身,冷声开口。
“派人收买我的侍卫、炸桥、灭口,这些事,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
李筑的表情一僵。
这一瞬,他的眼中流露出明显的疑惑。
“你在说什么?!什么炸桥灭口?”
“还装?”
李策脚下用力,踩得李筑嗷嗷直叫。
姜挽月眉头蹙了蹙,拉了李策一把。
“殿下,他好像真的不知道。”
“不是他还能是谁?”
李策摆明了不信。
但他收回了脚。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侍卫飞奔来报。
“太子殿下,皇上和诸位王公大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