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李策的贴身太监,汪钧自然也看出来了李策的打算,所以,他才想要谋一谋这个位置。
只是,汪钧也好,梁高升也罢,两人的人脉都在宫中,想要谋前朝的位置,恐怕是力有不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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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姜挽月眼神闪了闪。
所以,汪钧是故意跟絮枝说那句话的。
他想要借姜家的力。
姜挽月心中微动。
但这还得和家里商量看看才行。
姜挽月收起了心思,笑着夸了絮枝几句,让她下去休息了。
要传信回家,一向都是叫绣春去的,在这方面,姜挽月只信任绣春。
只是绣春还在留芳殿。
姜挽月略作停顿,差人去叫孙大娘,请孙大娘去一趟留芳殿帮忙。
孙大娘去后没多久,绣春果然就回来了。
只是,她的表情有些不太好。
姜挽月很是奇怪。
“你这是怎么了?留芳殿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绣春的神情变幻数次,最终咬了咬牙,跪了下来。
“奴婢有错……”
姜挽月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急忙去拉绣春,可绣春却不肯起来。
姜挽月眼神一扫,吩咐杏儿带着其他人出去,直到殿内只剩下她和绣春两个人。
“现在没人了,可以说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绣春的脑袋低垂着,声音也低低的。
她把孙大娘说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姜挽月一直皱眉看着她,等她说完了,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行了,我知道了,你起来吧!这件事,你确实有错,幸好干娘在,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
她再次弯腰,把绣春拉了起来,带到一旁坐下。
“我知道你一心为我,但卫氏情况特殊,她不能死。”
绣春不解。
“为什么?”
“这个你就别问了,总之,现在她不能有事。”姜挽月说道。
“奴婢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放任这么一个威胁在宫里。还给她求了二品妃位,特意选了容这个封号。她根本不值得!”
姜挽月笑了一下。
“你觉得她是威胁?这可就错了。她现在根本不可能威胁到我,你别忘了,她那孩子是怎么来的、她是怎么进的东宫。只要她一直存在,咱们皇上一看到她就会想起当初的那些事,只会对她越加厌恶。可若是她死了,那就不一定了。”
姜挽月抬手扶了扶发髻上的凤簪。
为什么她当初会放任魏赋雪进东宫?
为什么她会让太医极力保住她腹中的孩子?
那是因为啊,魏赋雪的存在,就是李策最大的污点。
虽然李策给了她后位,还破格让她同住两仪殿,可姜挽月并没有因此感动。
这些,本就是她努力得来的,不是么?
况且,李策对她也不是情深至极。
她能封后,是她的能力、她的家世、她的儿子种种考量之后的结果。这其中,所谓的情爱,能占多少?
若她还是当初那个罪臣之女,李策还会封她为后吗?
恐怕不见得。
姜挽月很清楚,李策能封她做皇后,也能废了她。
她拥有的权力,从来不是切切实实握在自己的手里的,那是李策的“恩赐”。
人是会变的。
谁能保证李策将来不会变心?不会对她生疑?
若是李策要废她,她要靠什么来挽回局面?
魏赋雪,就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姜挽月眯了眯眼睛,看向了窗外。
只可惜,她前世死的太早,不知道李策登基后皇宫的情况。
最后,是卢清霜赢了还是魏赋雪胜出呢?
她不知道,但有一个人,应该清楚。
改日得想法子试探试探。
姜挽月收回了发散的思绪。
这时绣春也明白过来,一脸懊恼和后悔。
“对不起,小姐,奴婢以后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光认错就行了?”姜挽月板起脸来,“要不是干娘正好赶到,这事儿恐怕就没法收场了。”
绣春立马站了起来。
“奴婢愿领罚,不管您要怎么罚奴婢,奴婢都绝不会有怨言的。”
“罚是要罚的,但不能被外人看出来,你容我想想。现在,还有件别的事要你去办。”
姜挽月脸上恢复了正色,附耳低语了几句。
“汪钧若是能拉拢过来,对我们有好处。你回一趟家,问问祖父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