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月眼神微闪。

“这步棋，当初不一定是预备着对付太子，大概率是因为樊家得皇上看重，所以有人动了心思。”

樊将军一进京，就官居要职，禁军统领的位置，一向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哪怕那时候樊家都算不上世家，想也能知道日后必然会崛起。

提前布子，这至少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这幕后之人还真能忍。

钱嬷嬷得了姜挽月的提醒，不敢久留，喝了杯茶后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这之后，姜挽月没再出门，一直待在凤来宫内。

宫务交代出去了，煦儿也去上课了，姜挽月换下了沉重的发冠和礼服，歪靠在软榻上，由杏儿给她按着头。

等用过午膳后，姜挽月出去走了走消食，而后回了凤来宫午歇。

她似乎一点都没有被昨天的事影响到，该吃吃该睡睡，没有半点担心。

而这个时候的李策，正和大理寺卿在书房说话。

“……微臣和冯尚书带了人前去雍王府，仵作仔细检查了那位太子妾，果真发现了蹊跷之处。”

“这位妾室白日里言语冲撞了太子妃，被太子妃罚了三个月的例银，禁足一个月。在太子殿下回府之前，她还在想办法跟太子求饶。而她死之前，还未见到太子，以微臣浅见，此女不该在那时突然自缢。”

自杀，都是万念俱灰之下才会做的。

这位太子妾，根本没有自杀的动机。

李策神色不变，看了他一眼。

“继续说。”

“而且，此女面目惊恐，似乎死前受到了惊吓，双手握拳。经太子殿下同意，仵作掰开了她的手，发现掌心有淤痕，指甲内有少许丝状物，经鉴定，与她用来自缢的白色绫罗相同。可见死前曾剧烈挣扎过，双手抓住了绫罗。”

大理寺卿伸出双手抓住自己脖颈前，做了个演示。

“冯尚书和微臣皆推断，此女并非自缢，乃是被人从高处悬吊而死。”

李策的脸上没有什么意外之色，只问了句。

“可查到凶手了？”

大理寺卿点了点头。

要不是查到了线索，他也不会急着进宫了。

“经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询问，此女死之前，曾见过另一位妾室。两人遣退了丫鬟婆子，在屋里密谈许久。等那位妾室走后没多久，此女打发丫鬟去前院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回府，丫鬟回去禀告，发现房门紧锁，拍门叫人无人回应，从耳房的小窗户探头查看，发现了此女缢亡。”

大理寺和刑部两部门合作之下，查案效率很高，只半天功夫就查到了这么多。

李策很满意。

大理寺卿说了这么多，歇了口气，才继续。

“剩下的，就是审问另一名妾室及其丫鬟了。只是，此事涉及太子殿下后宅，不知是该送往刑部还是大理寺？”

送去刑部，那就是当做一般的杀人案对待。

如果是送去大理寺，那就是当成皇室之事对待。

刑部的案卷是可以公开的，但大理寺的案卷不是，除非有皇帝命令，就算是一二品的高官也不得随意查阅。

大理寺卿想问的就是，这案子是公开处置还是隐秘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