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派谁前往,朝中争吵不休。
就在这时,李成煦突然闯进了大殿,自请出战,替父杀敌,守卫边疆。
但遭到姜挽月反对。
她已经给儿子定好了未来。
可是啊,李成煦的倔强性子,又怎么会听话呢?
他摘下了代表着皇子的七龙朝冠。
“请原谅儿子不孝。”
姜挽月闭了闭眼睛。
最终,她还是同意了。
只是李成煦毕竟年轻,让他独自一人前去,谁都不放心。
姜挽月思来想去,派了樊家的老少将军一同前往。
樊统领之前受伤,伤到了腿,落下了病根,无法再上阵杀敌了,但他的眼界和经验还在,有他坐镇指挥,姜挽月能放心些。
而李成煦这一去,数年未归。
丁零人远比土羯人更善战,而且,他们似乎提前知道了大周的布防,洞悉了大周的弱点。
不用想也知道,这定然是符念透露出去的。
李策深深懊悔当初的决定,不该答应符念归顺,这简直是养虎为患。
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呢?
李策深陷这种自责和懊悔中,身体每况愈下,一直没能痊愈。
九月。
一直住在凤来宫的太子妃樊霖铃,终于到了生产的时候。
姜挽月一得到消息,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所有事情,赶回凤来宫,并且,遣退了凤来宫的宫人们,只留下了几个心腹。
两位接生嬷嬷在里面忙着,姜挽月带着杏儿蜜儿她们在外面焦急等待着。
一天一夜过后,樊霖铃终于生了。
接生嬷嬷胆战心惊地抱着襁褓出来。
“娘娘,是、是位小郡主。”
姜挽月吐出口气,脸上并无意外之色。
早在五个月前,太医就私下向她禀告过,樊霖铃这一胎,很可能是个女儿。
太子啊太子,你运气实在是不好。
姜挽月叹息一声,接过了襁褓。
蜜儿咬了咬唇:“娘娘,现在怎么办?真的是个小郡主……难道要把那土羯血脉的孩子抱回来?”
姜挽月身边的这几个人,都知道当初刺杀的真相,对有着土羯血脉的那个孩子,都十分厌恶。
现在皇上还没再立太子,那个孩子,作为太子的唯一儿子,是有机会继位的!
太子虽然死了,但从前依附着东宫的势力却没有散去,都等着太子妃生呢!
姜挽月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她轻轻拍了拍襁褓,语气波澜不惊。
“传话出去,昭告天下,太子妃顺利生产,让门下省拟旨,封永安郡王。”
蜜儿等人瞳孔一震。
“郡王?”杏儿压低了声音,“不是郡主吗?”
姜挽月视线一扫,语气微冷。
“是郡王。”
众人浑身一颤,连声应道。
“是,娘娘。”
姜挽月看向了蜜儿:“封口的事,就交给你了。”
蜜儿眼底闪过一丝杀意,郑重地点了点头。
很快,圣旨下达。
永安郡王一出世,有些动荡的朝堂,很快再次稳定了下来。
至于云岚所出的那个孩子,姜挽月也安排好了。
她让人把这个孩子送去边关的定北王府,交给了栖霞抚养,让这个孩子以后继承定北王的爵位。
那一百多万土羯人,不能落到丁零人手中。
这个孩子,是云岚所生,也算是符念的半个后嗣了,过继过去,对土羯来说,比其他人更有资格。
如此一来,就能安抚好土羯人,让他们不至于因丁零人而叛离大周。
转眼,就到了第二年春。
丁零人佯败,诱使当时率兵的李成煦深入,将其困住袭杀。
无人生还。
这消息传回,震惊朝野。
姜挽月还能撑得住,可李策却被打击到了,重重倒下。
三个月后,李策召集大臣,宣读旨意。
太子早丧,中宫嫡子生死不明,到底皇上会属意谁继位呢?
此刻,众大臣们有了答案。
常新捧着圣旨,抑扬顿挫地念了起来。
“永安郡王,乃朕嫡子长孙,由皇后抚养,深得朕心。朕死后,由永安郡王承继大统,在其大婚之前,暂由皇后辅佐朝政,一应事宜,皆由皇后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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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圣旨是李策口述,没有经过中书省润笔,所以用的都是白话。
但意思简单明了。
永安郡王么?
虽然年纪小,但身份是最合适的。
众大臣都没有异议,齐齐应声,下跪接旨。
等所有人都走后,李策拉住了姜挽月的手。
姜挽月转过身,坐在了他身边,轻轻抚着他的脸庞。
“皇上放心,我会帮你照料好一切的,孩子们,永安,还有朝廷,我都会照顾好的,你安心地去吧!”
李策看着她,眼中浮现出眷恋。
“好。”
说出这最后一个字,他便断了气息。
姜挽月就这么看着他,良久良久,颤着手,轻轻地抚过他的眼皮。
“放心吧!”
她低声喃喃着,也不知是对李策说,还是对自己说。
皇帝驾崩,停灵七七四十九天,举国哀悼,整座京城都陷入了悲伤。
待下葬后,姜挽月下旨,命三皇子前去守陵,又命五皇子前往北疆,代李成煦继续驻守。
同时,登基大典正式举行。
新帝年幼,尚不能站立,全程都由姜挽月抱着完成了大典。
太极殿内。
众百官分文武而列,姜挽月穿着皇后朝服,怀中抱着年幼的新帝,一步步踏上台阶,走到了龙椅前方。
而后转身,落座。
一旁的常新高亢喊了起来。
“拜!”
文武百官齐齐跪下。
“臣拜见皇上、拜见太后。”
姜挽月伸出右手,平举,轻挥。
“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