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赵临鸢转身看去,说话的那人长着一张看似光风霁月的脸,眉目清冽,却有难以言喻的深沉和怪异,隐隐浮于那双淡色眸子中。

昭明帝看见那人站出来,面上一怔,不自觉看了下太子,果然瞧见太子的眉头也跟着拧巴起来。

从来也只有这个人,能令太子忍气却无可奈何。

赵临鸢用余光望了望,瞧见朝臣中有几名官员,在那男子的声音传出那一刻,面上同时展了展颜,她再次望回那个男子,心中在感慨,这人在不动声色间便可悄然改变朝堂的气氛,真是妙不可言,她对那人产生了不小的兴致。

昭明帝看着那人,面上波澜不兴地问:“翊王,何事?”

那男子抬头,面庞清俊优雅,目中却显慵懒,他的目光扫过朝堂上的众人,最终在赵临鸢与褚萧的身上定格片刻,悠声道:“说到长公主与太子的婚事,儿臣有一事不解……”

此人正是翊王褚离歌,相朝当今二皇子,其母妃乃是后宫最得宠的宣贵妃姚泠宣,虽不比岳皇后权势滔天,但在朝堂之上亦有自己的一番势力,可与皇后一方抗衡。

这么多年来,褚离歌与褚萧的关系从来便是势同水火,互不相让。

昭明帝皱了皱眉,虽然知道翊王从来便不乐见太子的好,但此乃太子的婚事,他又有何可插手的余地?

褚离歌躬了躬身,声音清朗道:“数夜之前,儿臣听闻西椋宫有贼人闯入,三皇弟褚瑟险遭谋杀,恰逢当夜巡逻的禁卫军悉数被调走,据儿臣麾下亲兵查明,此乃太子褚萧亲自下令所致!不知残害皇族,谋杀亲弟,该当何罪?”

此言既出,传遍大殿,似高峰坠石,每一子都稳稳地落在太子的身上。

朝臣唏嘘,褚萧眸色顿暗。

赵临鸢却心中暗喜: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啊。

私调禁军,暗派杀手,这些名头落在褚萧的身上皆不足为道,尚有他可周旋解释的余地,但谋杀亲弟的罪名既出,与太子关系慎密、站队东宫的大臣们心头都沉了沉:陛下最为忌讳手足相残,若此罪名落实,太子的地位势必一落千丈啊。

龙椅之上,昭明帝的面色果然一沉,看着褚萧,寒声质问道:“太子,可有此事?”

褚萧沉默,许久不言。

赵临鸢面上挂起了幸灾乐祸的笑意:算起来,这便是她来到相朝之后,看到的第二场好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