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赵临鸢让扶欢跟来的目的。
扶欢不安地看着他,“那么,之后呢?”
褚瑟假意不知,“之后什么?”
扶欢一怔,咽下了原本想说的话,再无答言。
在这之后,你是否也会对付翊王。
这个问题,扶欢不敢让褚瑟知道,她也只敢在心中这么问自己。
而到了那个时候,她又该如何抉择?
她若站在褚瑟这边,便是背叛了她一直以来对褚离歌的忠。她若站在褚离歌那边,便是背叛了她一直以来对褚瑟的情。
她必须选。
可无论她怎么选,她都有愧,也都有罪。
*
时光在那个小小的村落里晃一晃,眨眼间又过了几日。
村落之外,皇城之中,昭明帝竟为昭妃宣了缟素哀悼,陛下对于一个弃妃是如此态度,这让满朝文武有些意外。
但褚瑟远在僻静的故里,对此并不知情,他从昭妃的故居取了她年轻时所着的一件衣裳,打算回了皇城后,将她的衣裳收殓,埋在承欢宫的果树下,当个衣冠冢。
赵临鸢则待在承欢宫中,除了那日接待了褚离歌,让他莫名其妙受了一通气之后,还为褚瑟拦住了许多表面为求见萧王,实则专程来打探他动静的探子。
昭妃逝世,盯着褚瑟的人太多了,赵临鸢一一应对。
就这样,皇宫与村庄,各自发生着各自的事,似乎都与昭妃有关,朝中的局势也随着她的逝世,悄然发生了变化。
这个变化的源头,指向了褚瑟。
再过了几日,褚瑟便与扶欢回到了玉京。
褚瑟才踏入城门,远远便看见有一辆马车停在城门口,马车朴素,安安静静等在那儿,也并不引旁人注目,可褚瑟认出了驾车之人,是赵临鸢惯用的车夫。
他心下疑惑,走了过去,扶欢跟在他的身后。
“殿……公子。”
车夫跳下马车,匆忙抱了个拳之后,一个眼神示意,欲将褚瑟请入马车中,可看到跟着他的扶欢时,又多了分犹豫。
扶欢虽痴,却不傻,面上淡淡一笑,便对褚瑟说道:“既然公主在等着殿下,那扶欢便不同行了。”
“可是你……”
“我还有些事需要去办,完成之后,可自行回宫。我有殿下的腰牌,出入宫门向来无阻,殿下不必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