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的话,那现在小院里应该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心脏跳动的愈发慌乱了。
如果……
我是说如果,我和任诗雨再次重逢,她突然抱着一个陌生的孩子出现在我面前,我究竟是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是尬笑着接过那个烫手的蜡烛包,一脸虚假而生疏的念叨着“逗逗飞”,还是权当那个碍眼的电灯泡压根儿就不存在,一把搂住久违了的任诗雨,尽情宣泄长久以来的委屈和苦闷?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演练了一下,几个回合之后,却发现了一个无奈的事实。
无论我选择哪一个答案,结果都挺尴尬的。
虽然我还没来的及跟那个孩子见面,但就眼下的情况看来,我们爷儿俩之间……
似乎并不会相处的太过于融洽。
或许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夫妻之间都会存在此类的困扰吧,新婚之时就像是两杯浓稠的烈酒融合在一处,交缠激荡,醇香漫天。
而一旦有了孩子,就好似是在烈酒里加了一大锅白开水。
日子骤然变的祥和而平稳,但个中滋味却悄然间荡然无存,除了解渴,别无他用。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半天,屏幕里却始终没再出现第五个人的身影。
我把手机微微偏转了一下,正对着任诗雨的卧室方向。
可手机摄像头毕竟不是透视镜,无论我怎么调整焦距,都看不到屋子里的情景。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让我心下隐隐不安。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到……
李莹在哪里。
胡磊点的菜早就送到了,他见我也没心思吃饭,索性就把桌子搬到了阳台上。
我的眼光一直都没离开过手机屏幕,但左眼又看不到眼前的菜在哪儿。
胡磊一边不满的嘟嘟囔囔,一边搛起菜来送到我嘴里。
就这样,我心不在焉的填饱了肚子,直到左眼中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渐渐的消失了踪影,这才骤然回过了神儿,睁开右眼适应了好一会儿。
胡磊的大脑袋重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茫然的看了他十几秒钟,赶紧抓起手机重新涂抹了无根水,又换左眼试了几次。
一片无尽的黑暗让我禁不住心里一阵发慌,难道说,这只左眼是有使用次数限制的,现在已经……
失效了?!
我强忍着慌乱,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13:48,现在离我使用左眼观察小院开始,整整过去了两个小时,也就是一个时辰。
“呼……”
沉默了一会儿,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关掉手机揣回兜里,对胡磊笑了笑。
“走着,吃饭去,可饿死我了。”
“不不……不是,师父,您是不是老年痴呆了?咱刚才不是……已经用过午膳了?”
“啊?啥时候吃的?我靠,还剩那么多呢,再吃点儿。”
暂时放松了心情吃饱喝足,当天晚上,我给梁多多打了个电话,留在胡磊的新家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没回安全点去。
第二天中午,我站在阳台上重新给手机摄像头涂抹了无根水。
闭着一只眼睛怪累的慌的,这次我有了充足的准备,拿出了胡磊给我缝制的一个眼罩戴上,遮住了右眼。
一片黑暗之中,我的呼吸也随着情绪的变化而渐渐的急促了起来。
如()
果这一次能够验证我心中的设想,那最近几天一直困扰着我的两大难题……
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