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德赶紧吃力的抱住大黑狗,摸着它油黑发亮的鬃毛,感觉那老腰都快撅折了。
我暗暗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往旁边绕开几步。
说句实话,我从来就不怕狗。
幼年我跟着师父住在上水村的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狗,我和村子里的孩子也经常滚在泥地里跟狗打闹,都习以为常了。
只不过……
那些狗可没这么大块头啊!
这条名叫“巴特儿”的大黑狗看起来应该是条藏獒,只是串了种,我也不知道它祖上到底都有些什么血统。
这家伙此时站立着趴在哈尔德肩膀上,比那老头子高出了足足一个头还多,两米肯定是挂零了。
从哈尔德死命前倾的身子上不难看出,他承受的重量绝对超过了二百斤。
更要命的是,大黑狗的长相异常凶恶,一张黑魆魆的狗脸上,压根儿就看不见眼珠子在哪儿。
反倒是眼眶上方各长着一块深棕色的毛发,冷不丁儿打眼一看,很容易错认为这就是两只呆萌的眼睛似的。
可仔细查看之下,却发现这两块毛发下边还藏着一对血红的眼珠子,让人禁不住浑身哆嗦,两腿发软。
唯一能让我稍感心安的,是这条大黑狗看起来对哈尔德非常友好。
它前爪搭在哈尔德肩膀上,一边夹声夹气的哼唧着,一边伸出暗紫色的舌头不停的舔着哈尔德的脸,汹涌的哈喇子都快把哈尔德那满脸褶子给发开了。
哈尔德笑着拍了拍大黑狗的脑袋,它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哈尔德,转头对着阿娜尔凝视了几秒钟,突然……
大黑狗低着簸箕大小的脑袋拱在了地上,两条前腿弯曲着,就像是在朝着阿娜尔跪拜一样。
“嗯,不错,你还没忘了我,巴特儿,你都长这么大了。我离开家的这些年,你乖不乖?有没有听哈尔德爷爷的话,嗯?”
阿娜尔就像是在跟自己的孩子训话似的,一边问着大黑狗,一边伸手拍了拍它硕大的脑袋。
大黑狗细声细气的哼唧了几声,直到阿娜尔转头离开,走进了牧场后边的屋子里,它都没敢把头抬起来。
这一幕看的我目瞪狗呆,张着嘴巴呆愣了半天,赶紧闪身躲在了哈尔德身后,强撑着打软的双腿踉踉跄跄的朝木屋走去。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吓的我一个激灵,差点儿就喊出声来了。
回头一看,正迎上了关羽娣那张煞白的脸。
还好,不愧我叫了她这么久的师姐,真是同气连枝,有脸一起丢。
“你看,还好刚才我拦着你,没得罪那个姑奶奶吧?不然只要她招呼一声,咱俩摞一块儿……都不够这黑大爷吃顿下午茶的。”
我一边悄声跟关羽娣耳语,一边逃命似的跑进了屋子里,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屋子里的陈设倒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陋,桌椅床铺应有尽有。
虽然物件儿都有些陈旧,但有个能休息的地方,我也就非常满意了。
“哈护法,你辛苦了。行,我去睡觉了,你们聊着。记住了,没有天大的事儿千万别叫醒我。”
“是,头人,您好好休息,我们回圣域去仔细研究一下那些石雕。”
“嗯……哎哎哎,你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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