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县尉满脸是汗,一摆手,大喝一声“捉”,官兵拿着长戟、长矛,“嘭”“嘭”破门而入。
姬县尉一甩汗雨,得意想,看你还怎么编。樊丑侧头躲一下,翘着山羊胡,皱着眉。
一个秦兵跑过来说,养兼房子不见人,屈辞房子只有老人、妇人和女孩,不见屈辞和他儿子,说是男孩在林子里练武,屈辞和那伙人去买丹砂了。
跑了?肯定跟劫粮船有关。“景兰?”姬县尉蓦地一惊,汗雨一甩地上。樊丑也是一惊。
姬县尉骂道:“鸟人,肯定有鬼,跑了,哎呀,迟了一步。”
樊丑皱眉,摸着山羊胡。若是做买卖何必这样匆忙,甚事瞒不住了?他不想见屈辞家人,便快步走进养兼房子。仔细看了,翻乱的东西都摆好了,不像逃走样子,一应物品都在,像是还要回来。樊丑想,要伪装也不难。
姬县尉赶紧问:“怎样?”
樊丑摸着山羊胡,摇头:“看不出,像要回的样子。”
姬县尉皱眉,若要骗人,在这里挖地三尺也找不到甚。一抖手,汗雨甩了一屋,忍不住喝道:“把那老太婆捉了,看他回不回。”
樊丑一惊,抹一抹脸上几滴臭汗,赶紧说道:“不可,还不知是甚人别惊动了,老太婆能知甚?”
姬县尉皱眉,骂着“鸟人”,一把汗甩地上。
樊丑说道:“家在这里不怕他不回。”
两人走出房子。屈兴一脸怒容、手拿木剑,被秦兵带了过来。
姬县尉嘴角一笑,冷眼瞪着屈兴,问道:“你爹去哪了?要骗人打断你的腿。”
屈兴红着眼睛不说话,一个秦兵踢了他一脚,屈兴转头怒视着他。
姬县尉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哎呀,这小子还有点骨气呐,这还对老夫脾气,好了不要打他,说吧。”
屈兴翻眼不理他,樊丑见了也笑。姬县尉不甘心,若是景兰,捉到了就是大功一件,一眨眼,挥手喝道“追,肯定走水路”。
屈兴一惊,赶紧回去,一家人担忧起来。
太阳照着,河面宽阔。
屈辞等人带着楚王剑,已经在湘水上了。
景兰骂着,再不复国真要成秦国庶民了,君是君,臣是臣,民是民,这个秦始皇真是可恶,竟然弄乱了。
那几个船夫大都去过汨罗江赛船,认得主持大典的屈辞,见带着一伙人,天未亮匆匆要去长沙,便知不寻常。一个瘦长得像竹篙一样的汉子说,“我等认得屈先生”,几个船夫都点头。
“竹篙”又说,“我等都是楚人,官家算个鸟,走吧”。那些船夫傲然昂头,用力划船。屈辞众人点头,笑了。
屈辞和黄铎几个同船。屈辞对黄铎说,日后,有劳你了。黄铎摇头说,还是不想过问楚国王室的事。屈辞知他在长沙做着很大的买卖,丝绸、漆器、丹砂等等,日后若在长沙立国,也是用人之际,便劝他助景兰复国。
黄铎冷笑:“先祖一心为国,官至令尹却被满门抄斩,令人心寒啊。”
屈辞说道:“是李园杀的,可他也被大王杀了啊。”
黄铎点头说“也算是替先祖报了仇,我今日才见景兰公子”,又摇头说“大王虽杀李园,可当初杀王自立亦是大王惊疑不信所致”。
屈辞皱眉,看着滔滔江水,奔涌过来,又奔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