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兰说:“听说女人吃了麝香身子就有幽幽的香味,不知真假。”
屈辞点头笑了:“是有这个讲法,不但有幽幽香气,精神头还很足,不过,麝香能动胎气,吃多了恐不得长生。”
景兰笑了:“怕个鸟,像个乌龟倒是长生,有屁用。”
大家笑,又去看那些挂起来的,叠起来的做好了的丝绸布面和丝绸衣服。
“小白脸”说,这里有绢、绨、组、罗、绮、纱、绵、涤等各式各样,有花草、凤鸟、水纹等各种图案,又详细讲起来,众人惊叹。阿楚过来,走到景兰身边,对着丝绸指指点点,说哪个好看。景兰笑着点头。
屈辞一看,满屋的丝绸,有瀑布一样一条条挂着的,若飞流直下;有江河一样一匹匹平铺开的,如波浪翻滚。红的、黄的、蓝的、绿的、白的,光彩夺目,灿若云霞,精美绝伦,令人惊叹不已。
他看见一件跟母亲那件差不多的锦面夹袄,便过去轻轻拿起来,凝神看着。他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屈氏曾经的辉煌,又想到眼下的落魄,不由一声叹息。不知项梁能不能复国,屈兴日后能不能带兵打仗。母亲讲得好,有后,才有盼头啊。
到处一看,过去跟屈权、屈能和景兰嘀咕一下,便转身走了。
项辟见了跟来,一路说话,又说:“那个姜先生想起来了,郢都破后去了兰陵县,那里有个不错的丝绸作坊,他的甚人开的,以前就常去,还带回丝绸。”
屈辞“哦”一声,旧鲁地的丝绸和刺绣肯定是好的。
项辟说道:“少傅快去快回,早日回江东,到时我去兰陵请他回来。”
屈辞说道:“好,到时一起去请吧,毕竟认识,也算委屈他,不知肯不肯。这边尽量快吧,帮着起个头。”
项辟说道:“这个鸟,日后翻脸不认人的,不用理他。”
屈辞点头:“不讲也知,可要是不理就易成局,成不了势。”
项辟摇头说道:“还指望他,在江东起势是真。”
屈辞“哦”一声。
项辟四下一看,悄悄说道:“不瞒少傅,阿兄早已偷偷铸钱,私下里招兵买马,手下有很多江东子弟了。”
屈辞一惊:“铸钱可要吃官司。”
项辟:“怕个鸟,没钱怎做事?”
屈辞想一下,说道:“你阿兄讲到楚王剑吗?”
项辟一瞪眼:“阿兄只讲寻到少傅,要请回江东。那物件原来不有吗,有甚用。”
屈辞一笑:“那倒不一样。”
项辟说“还是尽快走,阿兄等得心焦”,“他敢拦你,我可不认人”。
屈辞点头,一捻胡须又一笑,“拦不住”,心里却想着,项梁要在江东起势?还是趁势好,不知他听不听劝。
却说“招风耳”疑惑屈辞,一路上又想不起,忍不住纵马靠近,对“黑炭头”说道:“喂,刚才门口那个高鼻子好像见过,又想不起,反正是跟申将军熟的,是不是他家里?”
“黑炭头”不断眨眼,轻轻一拉缰绳,说道:“哈哈,想起来了是跟申将军熟,不知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