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惊魂江陵城(1 / 2)

申豹惦记楚王剑,让“络腮胡”带着“大门牙”、“朝天鼻”和“尖嘴猴腮”去云梦泽和江陵。

几人早就到了,想着屈辞人太多,过不了关卡,便在云梦泽到处寻,船上四处游荡,又拉人打听,都不见。

“络腮胡”听说屈辞能治病,又想着自己一直咳嗽的儿子,觉得害了屈辞可惜,便不愿再寻,要回去,“去江陵也没用”,“就进不了城”。

“大门牙”和“朝天鼻”不肯,“申将军要楚王剑”,“我等要报仇”。“尖嘴猴腮”心里也不想去,想起那天刘二被打就心“砰砰”跳。“络腮胡”无奈,只好进了江陵城。

寻了几日,江陵城却没有“申”字招牌的铺面,卖漆器的铺面倒有两家,一家大一家小,盯了很久。“尖嘴猴腮”用力睁大眼睛,也看不见屈辞众人的影子,倒是不少官家的人来买东西,看起来跟官家关系不错。

“络腮胡”笑“尖嘴猴腮”说:“你那眼睛会认人不?”

“尖嘴猴腮”一路上,白天出汗,晚上吹风,又感了风寒,不断流鼻涕,“嗤”猛擤一大把鼻涕,又一甩,到处飞,急了:“认得,不管老少,一眼就认得出。”

“络腮胡”几人躲着,厌恶地看着,又笑。“你这鸟人就一路抹鼻涕,就没看人。”“又咳得流泪,哪里看得清?”“还屙屁,死臭。”

“尖嘴猴腮”瞪眼,“哪个屙屁了?”刚讲完,“哔”一声长的响了。

大家都看着他屁股笑,“还赖?”“你个鸟人。”

“尖嘴猴腮”急了,“这个是我屙的,船上那些‘噗’‘噗’声,短响,不是我的。”

大家笑作一团,有人又“噗”一声短响,大家又笑,互相指着散开。

“尖嘴猴腮”也笑,“我饿了,又没钱,跟着来了,买点吃的吧。”

“大门牙”和“朝天鼻”一下子不笑了,直起腰板着脸,装作看见可疑的地方了,快步走进一个客舍。

“络腮胡”见了,也不笑了,犹豫一下,摸出几个半两钱,“你个鸟人还贵气,要人服侍呢。”

“尖嘴猴腮”点头哈腰笑着接过来,“还是阿兄痛小弟呢”,一路小跑,买吃的去了。

客舍里几个人,有两个汉子见“大门牙”和“朝天鼻”进门就瞪眼扫视众人,一副官差的样子,那打扮,还拿着长矛,知是官府的人,有点紧张,眼神飘忽起来,不敢对视。

“大门牙”皱眉,盯着看。那两个汉子低了头,转身就出门。“朝天鼻”见了可疑,也盯着看。

这两个汉子却是“龅牙”的人,要敲诈黄布的,住客舍里。一个有点驼背,一个屁股翘翘的,都是身形彪悍,手脚粗壮,面相都有点凶恶。像贼寇。

“大门牙”问客舍柜台,“住这的?”

“是呀”。

“几日了?”

“多日了吧。”

“本地的?”

“这一带不远的。”

“做甚买卖?”

“见过拿点漆器。”

“大门牙”忽然眼一亮,“朝天鼻”也点头。

“络腮胡”听了一笑,“你两个呀,看哪个都像贼寇了,寻不到,回去照讲,怕个鸟,申将军吃了你不成。”

“大门牙”也笑,“捉了问问再讲,讲不好知道呢。”

“尖嘴猴腮”回来了,也见了那两个人,听了回头望,“不是,不是,没见过。”

“朝天鼻”拍一下他脑袋,“识个屁,他通山寨,贼寇你都见过?”

“尖嘴猴腮”一眨眼,“哦”一声,又望那两人,却拐弯不见了,看一下“络腮胡”,犹豫一下。“朝天鼻”脑袋又是一巴掌,“啪”。“尖嘴猴腮”头上痛一下,回头一笑,只好过去,“麻烦的事,辛苦的事,总是我,又吃不饱,没力气呢。”

“尖嘴猴腮”走几步,清鼻涕弯弯又流出来,进了嘴巴,咸咸的,赶紧用手抹,又去“嗤”“嗤”擤鼻涕,一甩,又回头讪笑。

“朝天鼻”做出踢人的样子。

“尖嘴猴腮”做出被踢的样子,身子一歪,一笑又走,拐弯一看,哪里有?

回头望一眼“朝天鼻”,摸摸屁股又过去,见墙角歪一个汉子,看不见脸,便过去,一看,有点像,弯下腰去瞄。那个汉子半眯着眼,见了“尖嘴猴腮”看自己,便没精打采斜眼瞄着。“尖嘴猴腮”细细一看不是,是个病人,又抬头望。

那个汉子忽然见了“尖嘴猴腮”手里的粟米糊,眼睛亮起来,猛的坐直了腰,一伸手就抢过去。“尖嘴猴腮”没防备,被抢走了,一瞪眼,又抢回来。那个汉子喘着气,看着他,又看那粟米糊,又吞口水。

“尖嘴猴腮”一看,这汉子快饿昏了,便眨眨眼,一咬牙,分一半给他。汉子接过,也不看他,伸手塞嘴巴里,不断嚼着,又硬吞,差点噎着,不断伸脖子。“尖嘴猴腮”见了,想了想,剩下的也一把塞给他,转身走了,一边抽着鼻涕。

“驼背”和“翘屁股”走一阵又拐一边走了,一边回头望。

“翘屁股”说:“敢喊官府捉人?”

“驼背”摇头:“要那样,早捉了,碰巧罢了。他没那个胆,要报官还等到今日。”

“翘屁股”眨眨眼点头,“哦,也是。”

“驼背”歪嘴,“他一家老小呢。”

“翘屁股”猛地站住了。

“驼背”回头,也站住,“怎了?”

“翘屁股”一瞪眼,“捉一个山寨,不怕不给,给到够了再放,过一阵再捉。”

两人看着对方眼睛一阵,又转头四处望。

却说屈兴几个孩子,正是打闹的年纪,院子里哪里呆得久?

黄铎一个儿子“阿渡”和黄布一个女儿“阿雯”常在一起玩,却能随便出去,便都闹着也要出去。大人劝了,还是闹,喊着偷着去。屈珠又闹着到山上去,摘桃子。

屈进没法,只好每日变了法去教武功,拳法、矛法、剑法、棍法都练。

屈进没想到,屈兴的剑法还不错,拳脚功夫也不错,不知弓箭怎样。“一卫”和“四卫”见了,也是惊奇,都很喜欢。屈谅最大,也会一点剑法。屈牟和屈厉小一点,也会一点点。

孩子好奇,跟着学一阵,又互相打着闹,嘻嘻哈哈。还是屈兴厉害,几个孩子都打不过。屈进和“一卫”、“四卫”都笑,更喜欢屈兴。

孩子们学一阵,还是耐不住,又闹。

又看“四卫”的飞戟很厉害,“哈”,“几多人够死?”来了兴趣,一把飞戟,轮着练,大呼小叫。

“嘚”屈谅打中了。“嘚”屈兴也打中了,只是偏一点。“嘣”,屈牟不中打墙壁上。“四卫”心痛摇头。“嘣”,屈厉也打不中木板。“四卫”又皱眉摇头。

又飞了几日,这次,是大孩子屈谅飞的好,领会快,力气也大。屈兴不服,一边练一边比,老是输。屈谅抬头望天很得意,屈牟和屈厉眼神里很羡慕。

屈谅瞪着屈兴,“日后我也不怕你了,打不过,就使飞戟。”

屈牟和屈厉见了,也看着屈兴说,“练好了,我也不怕你。”“看还欺负人。”

屈兴上去“啪”“啪”就打,骂着:“你们被阿贵打,那次不是我帮着?”

屈谅几个眨眼,一遍退着。

屈兴踢一脚屈谅,“我被阿贵带人打,你又躲一边,害得我一个人打。”

屈谅低头。

屈兴又踢屈牟和屈厉,“你两个也一个鸟样,见我被打,没一个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