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婴咬过的村民虽说血液抽出不少,但好在还留有一口气,瘫软在地,干瘪的脸上神情凝重,五官挤在一起,看上去颇为瘆人。
肉体上的伤不算啥。
最致命的是心灵上的痛苦。
快要窒息。
刚刚还亲热的自家娃娃。
眨眼间却是生生撕咬他们的邪祟!
对于这群庄户百姓。
无异于晴天霹雳,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呜呜~小道爷~救救我们的娃啊~”村民啜泣着,声音沙哑着从喉咙里发出,手掌死死在地上抓着,指缝间血刺呼啦,却根本不知道疼。
陈渊心中一阵同情。
他无法保证什么。
毕竟他不过是稍微掌握点儿手段的半吊子道士而已,对于邪祟诡异莫测的手段,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心中对于邪祟。
愈发痛恨。
煞气滚滚,如同人形兵器一般。
压的整个院落仿佛士兵拼杀的战场,喊声震天,金属碰撞声不绝如缕,金戈铁马,交错嘶吼,宛若真正的人间炼狱!
邪祟根本不敢靠近。
心中暗暗思考。
这些邪祟同时现形。
村子里正好来了唱戏的,聚起整个村子的人来,再想想那些颇为诡异的戏子,二者之间…未免太过巧合。
…
嘎吱——
阴风渐渐散去,突然间紧闭的木质大门咯吱作响,随后两扇门应声打开,一道佝偻身影,在朦胧月色下迈步走了进来。
李守财。
小石子村的那位村长。
之前一直招呼张家班给神明唱戏。
此刻跑过来,想来是听到了村民哀嚎声,从戏台那边匆匆赶来,看到村民的惨烈模样,顿时浑浊的眼睛骤缩,身体颤抖着一步步挪动。
小主,
“这…这…是咋回事啊!?”
李守财声嗓颤抖。
“村长~~娃娃们变成邪祟了~”眼眶湿润,瞳孔血红的汉子手中颤抖的握着篱笆,想起他的孩子刚刚咬了媳妇儿的喉咙,他就心如刀绞。
李守财浑身打颤。
眼前这一幕令他如遭雷击。
站在院落里,煞气引起狂风怒号,凶厉煞气汹涌,压的李守财本就佝偻的身子愈发弯曲,几乎呈直角状,显得越发沧桑。
打击太大。
“小道爷啊~”
“求求你救命啊~”
“剩下的娃娃…可不能再出事了~”
如同风中残烛的李守财艰难的挪动脚步,粗布鞋地在沙石地上摩挲着,两条腿踉跄走到陈渊身前,顿时跪倒在地,不停磕头,祈求陈渊的帮助。
他哪儿能看不出来。
要不是小道爷。
这里的村民…都得死啊。
他们小石子村这是造了哪门子孽啊,要断子绝孙,老天爷啊,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百姓,只想安安稳稳过点儿清闲日子…就…这么难吗?
“扶他起来。”陈渊皱眉,总觉得李守财来的太过于巧合。
李守财跟张家班。
有没有勾结?
“小道爷,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李守财在村民搀扶下站起来,双腿打颤,枯瘦的身子苍老了许多,原本带笑的脸此时已经笑不出来,他是真的累了,想了一切办法,到头来却一点儿用都没有。
他这个村长。
当的真不够格啊。
“呵呵…活着不好嘛…”没等陈渊开口,倏忽间李守财浑浊的眼球微微一亮,望向昏暗的天空,干瘪粗糙的肉皮包住的喉结蠕动着,突然呢喃自语起来,“道友啊~你为啥…非要横插一杠啊!”
说罢。
李守财那张脸。
瞬间扭曲变形,陡然间变成另外一张人脸!
玄元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