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静身为四大名捕,岂是那么好相与的?一跃而起,手中软剑自上而下,招招取其要害。
然而壮汉不退反进,只听得一阵金铁交织的铛铛声,他竟毫发无损!甚至还猛地轰出一拳,直取孟灵静小腹。
孟灵静对战经验丰富,立刻两个后空翻轻巧避开。
正要催劲欲再上,被莲华按住肩头,“你去收拾别的,他交给我了。”
“他手臂嵌了铁板,小心。”孟灵静也不矫情,叮嘱一声立刻杀向另一堆帮众。
原本节节败退的帮众,在看到胖子现身,逼退孟灵静后,也士气一振,嗷嗷叫着反扑。
莲华用殳指着壮汉喊道:“喂,胖子!我才是大将,有什么本事,都冲着我来!”
壮汉闻言,怒吼一声,直奔莲华。
莲华却突然用殳指着壮汉斜后方,瞪大眼睛,惊异地喊道:“啊,你阿爷来了!”
壮汉惊讶转头,见什么也没有,心道上当,慌忙转回头,下巴就吃了莲华狠狠的一棍,当场身子转了360度,直愣愣地如一块大肥肉般砸在地上没动静了。
莲华:“切,不堪一击。”
目睹了一切的众人:……
然而还没完,只见莲华兴奋地丢掉手中的殳,两手上下一分,利索地划个半圆收于腹部,然后轰然推出,“两仪霸凰拳!”
磅礴的玄劲在她掌心汇聚成形,随着她的动作,两个相互追逐的气旋合二为一,直轰向躺在地上的胖子,砰地一声硬碰硬,胖子被轰得飞起,又摔在地上几经翻滚才砸在里屋的外墙上,然后墙面缓缓地倒塌。
其余人:……
短暂的安静和沉默后,泼皮们纷纷扔下手里的刀枪棍棒,磕头讨饶——江湖常识:没力气的干不过有力气的,有力气的干不过有武功的,有武功的干不过有玄劲的。自己这边就是一帮好吃懒做的地痞,撑死了懂点拳脚,对面都玄劲大佬了,还讲什么哥们儿义气,15投了。
见这帮渣渣已经啥都不是了,六扇门的人也就停了手,看莲华什么个态度。
莲华这边也收了手,对远处一个看着比较老实的泼皮勾勾手,那泼皮一脸不情愿,踉跄着来到莲华旁边跪下拱手,“神捕饶命啊……”
“行啦,你们投降就不打了。你过来,我问你,刚才那一下你看到了吧?”
泼皮赶紧点头,“看到了……”可一想,不对劲,又摇头,“没看到,我这伤是摔的,什么也没看到。”
莲华心内暗笑,看不出来,还挺乖滑的,“看把你聪明的,没让你帮着掩盖!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小的不知,请名捕明示。”
“接下来的话,你认真听好了,原本是要和你们的张爷说的,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打,一棍子就晕了。等他醒了,你转述给他。”莲华有点遗憾地拾起地上的殳,呼呼挥了几下。
“哎~哎~名捕您吩咐。”泼皮点头哈腰的,心里直嘀咕,就你这么呼呼,抡到谁谁都得晕啊。
“嗯,我昨天原本在抓一个采花大盗,此人名为东星曜羊,穷凶极恶,专门骗小姑娘,糟蹋玩人家清白,穿上裤子不认账,出了名的baby没牙狗不理包子!我好不容易把他诱骗到那棵孤树下准备抓捕,你们几个帮众大摇大摆的上来就想调戏人家,这不是添乱嘛!你说,采花大盗怎么会看得上他们几个歪瓜裂枣?所以我一顿好揍,这边打的痛快,那边一转身,到手的大鱼没了,你说,我该不该来问你们张爷一个约束不好属下的罪啊?”
“该!该!”
六扇门几人都饶有兴味地听着莲华放胡萝卜屁,想看她怎么出脱这事儿,只有宇文安明有点止不住的颤抖——都什么什么啊,把我说得乌七八糟的,不就抓了你手腕把你搂了一下嘛,怎么就成穿上裤子不认账了?虽然有些词听不懂,但肯定没一句好话!
“对吧?你也觉得活该吧?”莲华将腰牌转得呼呼响——小样儿,敢说半个不字给你头打歪,“你说,这都城那么大,去哪不好玩?非要去六扇门附近撒野,这不是存心看不起我们嘛?”
“就是,”孟灵静冷哼一声,“打一顿都算轻的了,要不是看你们都是跟永王的,当场就锁去大牢里待着。”
“神捕英明!我一定转告张爷,以后豺火帮的绝不到六扇门附近去!”
“你忙着表什么态?”莲华抬手一挥,姿势极其潇洒,“这都城,都是王土,哪轮得到旁人定规矩?以后,六扇门所在的辅兴坊那片,该去就去,之前那些不成文的规矩,统统不作数!”
“啊?”这下泼皮彻底懵了,那你图什么给我们打得减员四成啊?
“是的,你没听错,不限制进出了。但是!去了一不得滋扰街坊生事,二不准调戏妇女欺辱老幼,三言行举止友善不许吊儿郎当。听明白了没?”
“听……小的记下了记下了,之后一定告知张爷。”
“但凡有谁像昨日那几位皮痒的,想去试试,我告诉你,”莲华直起身,对着其余泼皮,“还有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但凡敢去试试的,我让他试试就逝世!”
一众泼皮赶紧作揖,“不敢不敢,都记下了,名捕,都记下了……”
“真不敢假不敢我懒得管,不过我话已经说了,你们爱听不听!反正你们的老巢就在这,我随时可以来和你们做亲切友好的交流。走咯~”
话音一落,七个黑衣人飕飕就不见了,只有孟灵静挽着莲华,像两个好姐妹逛街一样走了出去,豺火帮众人这才松了口大气。
“哦,对了!”莲华突然返身折回,刚站起身的几个泼皮吓得噗通又跪回去。
“我看你们成天无所事事闲的发慌,堂堂七尺男儿,吃人饭不干人事像话吗?尤其那个死胖子,告诉他赶紧减肥,害我每次看到他都有一种打沙包的兴奋感。”莲华扫了一眼这帮泼皮,见没人敢起来哔哔,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吧,安排你们,每隔七天到辅兴坊做公益活动一次,比如打扫街道,帮街坊修补房屋器具,维持街道秩序,帮老奶奶扛米之类的,凡是能利益到坊中百姓的,统统都要做!时间嘛~就从明日开始吧!有问题没有?”
众泼皮:……
“不出声?我看出来了,伤亡惨重,不愿意做,比起做公益,去永王那告状来的更舒坦!”
那个先前被莲华揪出来传话的泼皮大着胆子拱手,“小、小的们哪敢告您的状啊!只是这公益,我们谁也没做过啊,您这么要求,有点……太、太欺负人了……”
“欺负人?”莲华呵呵一笑,手里的殳呼地一挥,几个临近的泼皮吓得瑟缩做一团,“欺负的就是你们!你们平日里欺压良善、横行霸道的时候,百姓什么感受你们想过吗?百姓怎么反抗无门、忍气吞声的,从今天开始你们都给我连毛带血的统统咽下去,好好尝尝个中滋味儿!想要去找齐王告状的尽管去告!但明日辰时如果没看到你们乖乖到辅兴坊做公益,我就把你们全部腿打断!反正也只是用来跪地求饶,留之何用啊?”
当莲华恶狠狠地笑着离开豺火帮的大宅,一个关于六扇门新来的名捕特嚣张的传言就传开了,一同传开的,还有她的新绰号。
当然,这是后话,说回当日,当莲华和孟灵静手挽手走到西市,想好好逛一逛时,一辆马车停在了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