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甜伸手擦了擦眼泪,“没关系,你说的对。”
周扬一听这话倒是不好说什么了,“我跟顾泽刚认识的时候是在两年前的开学典礼上,后来成了室友关系就慢慢熟悉了,在我的记忆里他每一天都在打工,没有一天停歇过。
去西餐厅当服务员、去送过外卖、当过保洁、工地搬砖,他做的工作这几年太多了数都数不清。
我们华国来的留学生没钱没身份没背景的话,在这儿会过的很艰难。
想找一份工作更加不容易,而他需要赚他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有去京城的机票,现在来看,他是为了去见你。
为了机票钱他舍不得吃也舍不得穿,饿了买个面包、没钱了就去食堂吃别人的剩饭剩菜,现在穿的那套衣服还是两年前我第一次见他穿的那套。
只不过我好奇一个点,顾泽每天都在洗澡,我有次路过,听见他说些什么,洗不干净了,脏了,恶心这种话,想了很久没想明白。
好在他成绩好,每年都能拿到学校的奖学金,可他不花,都用来买机票,一年要去好几趟,今天去最多后天就回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江甜一怔,只觉得耳朵里一片嗡嗡声,思绪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痛得她快要死了。
她的少年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儿,而她做了什么?
明明知道他在顾家不被喜爱,过的已经很难了。
出国情况非但不会好转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她从未关心过他,哪怕她问一句,也不会导致他现在的局面。
是她被奸人蒙蔽了双眼,是她不信任他。
顾泽上一世为她做了这么多事,为她手刃仇人,到最后一秒都还在抱着她说:“对不起甜甜,我食言了。”
她现在才想明白他食言什么了,原来是因为她的那句,“顾泽,永远别让我看见你,你让我恶心。”
因为她的那句“永远也别让我看见你”所以他觉得他食言了。
她本就知道顾泽一向听她话的,为什么还要说那么伤人的话。
她抱着让他心甘情愿跟他回家的想法,来到了M国。
这种想法在此刻显得多么可笑,这样的她又怎么配得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