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俭并不是一个习惯拖延的人,等一等并不是他办事风格,而是他确实需要再仔细的筹谋一下,毕竟入主关中这件事是件大事,关乎他的未来。
正如荀彧昔日在幽州与公孙瓒所谈的那样,此事若成,则霸业可成。
正因为这件事关乎着刘俭霸业的最高上限,所以刘俭闲不能轻易的出手,他要稳、准、狠,将这件事办的妥妥当当的。
于是,他决定先去看一看他许久未曾拜见的陈留王刘协。
自己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刘协了,而且依照年龄推算,刘协现在已经是半成人了。
十四五岁的年纪,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被自己刚刚救下的懵懂少年。
只是这些年来,在刘锦的悉心培养下,刘协到底已经变成了一个什么样子呢?
毕竟这小子在历史上也有前科,不论是在董卓的手里,还是在曹操的掌管下,刘协似乎也都不是那么老实。
总是想要翻身农奴把歌唱。
当然,现在与历史上是不同的,刘俭是把他往一个荒唐一点的方向去培养的。
而且在几年前的时候,这似乎也挺见成效的。
但是现在具体是一个什么情况,刘俭就有点儿说不准了。
所以,在与荀彧针对关中的局势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之后,刘俭去见了刘协。
不管怎么说,刘协都是陈留王,而且是当初被自己救回来的,他得看看现在的刘协到底有几分成色。
自己这么多年来在河北经营,所碰到的事儿实在太多,所处要处理的事儿实在太多了,所以他没有太顾得上亲自来操纵刘协的成长。
大部分事情都是交给了刘锦,当然,刘锦也是在刘俭大将军府亲信嫡系人的监督之下。
毕竟这个人的前身可是张让啊,不看紧一点可不行。
张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天底下谁都清楚。
刘俭更是清楚。
用归用,但是你要是完全信任他,那肯定不可能。
上一次见面还是刘锦帮忙调理刘俭的儿子,还有小关平、小张苞等人的那一次。
时过境迁,这一次相见,刘俭感觉张让老了不少。
这也正常,他也是到岁数了,该老了。
见到了刘俭之后,张让非常的激动,一个是的拱手作揖,连呼:大将军,大将军。
不论张让原先做过什么,但他如今毕竟是一个老人了,而且就实际来说,张让原先做过什么也罢,他却未曾伤害过刘俭。
就算他有这个想法,他当时也没成功过。
所以刘俭对张让的感情还是比较正常的。
既不恼他,也不怨他,但是也不觉得他好。
“刘锦,一段时间不见,你苍老了些。”
张让咂吧咂吧嘴,无奈的叹道:“这人呢,一过了六旬就容易显老,去年老奴还不是这个样子,可看看今年,哎,没办法,这都是每个人的定数,想躲也躲不过呀。”
刘俭叹了口气道:“人生无常,人生苦短。”
“有时候仔细想想,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忙里忙外争来争去,最终的结果也不是是变成了一抹黄土,这些事的意义又何在呢?”
张让笑呵呵的说道:“大将军,你想这些就有点儿远了,您春秋正盛,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你看老奴,我都不往这方面想,老奴觉得我最少还能再活二十年。”
刘俭听了这话,不由哈哈大笑。
“你倒是很厉害呀,志气远大,比我想的深远。”
刘锦听到这儿,干巴巴的笑着。
“大王呢?大王何在?大王最近过得怎么样?”
刘俭连续向刘锦抛出了这三个问题。
果然刘锦不愧是伺候皇帝的人。
他立刻认真的道:“大王安好,大王目下正在豹房,大王数年来如一日,每日只是玩乐,并无其他。大将军尽管放心。”
刘俭闻言笑了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