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个失职的知府调去白羊口,河间府相对于白羊口而言百姓太多了,恐怕都不听调遣,让我们能干的知府犯了难。让他去白羊口好了,那里都是军人,都是听从军令的,好管教。”曾经的河间府知府就这么被一道命令调去了白羊口吃手把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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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吏部再推荐个合适的官员到河间府任知府好了,就这么定了吧!”说到这里朱祁钰好像想起来什么:“我在潜?时的长史如今被你们升到侍郎了吧?”
仪铭是郕王府长史,朱祁钰从留守到监国再到登基称帝,几乎没有升过任何一个郕王府旧人。甚至如今用的宦官也不是从郕王府里带出来的,这个仪铭自然不是朱祁钰升的。
“回陛下,陛下曾有旨意,各部、衙佐贰官可由主官推荐,内阁复议后报备司礼监即可。”王直连忙站了出来。
“嗯,还真是我说的,现在也作数的。各部衙的佐贰官,还是要主官用了合适才好。”对于这种放权,朱祁钰还真不在乎。
自己在,于谦、王直、王文、陈镒……这一票正直臣子在,朝廷里出不了什么乱子。如果自己不在了,不正好应了那句“我死之后,管它洪水滔天”吗?
“启禀陛下,近日南方各地频频示警,臣等以为须得严加防范为宜。”王直终于忍不住,这绕来绕去讲的都是一些没那么着急的事情,眼下南边有平而复叛的风险怎么就不提起来说呢?
“哦,兵部有没有什么想法?如果没有,就交给南京便宜行事。”朱祁钰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扇风点火弄出来的事情自己哪能不知道的。
“陛下,南边各地示警,意指上皇返京恐朝廷有变。臣等以为其实是小民误解了朝廷深意,因此拟了道旨意想请陛下用印诏告天下。”说罢,王直呈上了拟好的诏书。
朱祁钰没有打开看内侍奉上的诏书,只是淡淡的说道:“若是一道诏书就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尽管发了便是,何必事事禀报?”
当然不是一道诏书就能安定民心的,浙江、福建三地还好,广东、广西听说上皇要回京,据说各族已经开始有些燥动不安了。其实黄萧养请旨下海,不也正是一种试探和避祸般的表现吗?
如果太上皇帝重新坐上皇帝宝座,那么之前景泰朝廷做的事情会不会被推翻?简单点说,广东叛乱被招安了,大家多少还有些后怕,如果朝廷秋后算账恐怕还是人头不保。
而广西、云南两地在整个正统朝也是叛乱不断,好不容易盼来了个爱惜民众的景泰皇帝。整个广西、云南都传遍了,景泰皇帝听说了各族老百姓长年遭受病痛之苦,特意安排了太医院的医士们来开馆医病。
几个月下来各族里多少被巫医认定为冲撞了恶魔肯定会死的人,都被汉人医官给救了下来。就是那人人谈之色变的瘟疫,汉人官军也封村严防瘟疫外传,还有医士冒死进入疫区救治。
多么好的皇帝呀,居然因为不是嫡长就要被废了。等到正统皇帝回来,这些曾经专属于皇帝的医官肯定是要被召回去的,那我们这些人再患病了怎么办?
既然皇帝不仁,那就不能怪我们不义了。先围了官衙要个说法,如果不能让大家满意就砸了官府再反了就是。
几乎一夜之间,云南、广西各族就把各地县城围了。县城里出不去人,连夜香都无处处理。好说歹说,各县派出衙役出了城直投州府。州府各衙门里早已经挤满了各地来求告的差役,朝廷再没个说法出来只怕这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局面立刻就要一朝尽丧了。
急报先是塞满了南京镇守太监和六部衙门,周忱率南京各衙主管商议后没有办法,只能将情况急报北京请朝廷拿个章程出来。是打是抚,朝廷这会都要定下计来,不然这局面很快就将一发不可收拾。
发展动向挺好,朱祁钰很满意,自然是学着南苑里那位装傻充愣。朝廷文武百官几次三番请旨,你孙太后不是不管吗?那我也不管,所有问题堆给南苑去,看看谁先顶不住压力。
看出朱祁钰打算甩锅的态度后,胡濙、于谦等人也只能在午议时提出问题,让百官想办法。其实就是想着借着百官一起叩阙,逼太后颁懿旨正式废除朱祁镇太上皇帝身份。
既然都不是太上皇帝了,一家老小迁出紫禁城就是应有之意了,那时候朝臣们也不用再问太后意见,直接内侍就能把太上皇后钱氏等人全都送出宫去。
实在不愿意走也没关系,你们大可以排着队等着景泰皇帝宠幸,百官们可以当做看不见。反正先帝宣德爷朱瞻基就不是什么好鸟,他的儿子要给一众嫂子播种也随意,万一景泰皇帝睡了嫂子们能够生出个肖父的皇帝呢?那也是大明的福气。
事情发展如胡濙等人预料的一样,在京四品以上大臣都联名上过折子了,孙太后不理大家着实不识大体,不顾全朝廷大局。现在整个南方有再次倾覆的危险,而且这次是同时发难,如果不能安抚下来搞不好就是改朝换代了。
能够守住即得利益谁也不想改朝换代,碰到那种完全没有治国想法的人掌权,起码又是几十年没有安身日子过。
很快,官员们联名奏请孙太后即刻颁懿旨诏告天下,确认景泰皇帝朱祁钰的合法性,并承诺上皇朱祁镇回朝后绝对不会复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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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话语间仍然比较委婉,没说直接将朱祁镇废为庶人,但再次出现百官啊阙请命的声势传进南宛,孙太后惊掉了茶碗,碰翻了平日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