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没有过问,直接让三司依律惩处。锦衣卫将人移交刑部后不久便盘问出张立文原为会昌伯府门下走狗,本来是个浪荡子,因机缘巧合认识了会昌伯府外出经商的门人而投入了会昌伯门下。
正统十四年,会昌伯府夺他人功绩举荐张立文兄弟三人。兄弟三人供认不讳,坐实了罪名。其中老大张立文在大同屡次犯禁,都因有会昌伯府关照使地方上不得不视其坐大,直至张立文犯下重罪这才被锦衣卫给盯上。
一桩桩、一件件,铁案如山。会昌伯上奏请罪,自封家门等待皇帝陛下处置……
挽大明于将倾的皇帝陛下如此厚待太后的孙子,可太后一家却打着小算盘从始至终都在宫外安排人手要随时对皇帝陛下下手。这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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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后一脉遭到了无情的打击,弹劾会昌伯一门的奏折很快就堆成了小山一般高。在六科给事中、十三道御史翻出陈年旧案针对孙氏一门进行攻击时,全天下人都知道孙氏一门已经彻底完了!
仁慈的景泰皇帝陛下还是没有将孙氏一门赶尽杀绝,干预了三司拟定的惩处。会昌伯一门虽屡有狂悖违律之举,辜且念及会昌伯曾经及时出手向孙太后求情为大明读书人的脸面留了一点情,被正统枷号的国子监祭酒李时勉才有命返乡。因此会昌伯一门只被遣回了山东邹平老家,自此后三代不得为官,就家里安稳做个太平寓公也就罢了。
会昌伯的爵位也没有被夺,只是官位都被腾了出来。皇帝陛下念及孙太后在世时为国家所做的贡献不可磨灭特意还又封赏了牛、骡并数十车锦帛银钱,算是给会昌伯养老用。
自此,朱祁钰经过了七年时间一步步设计下终于改变历史“熬”死了孙太后和朱祁镇,自从大明景泰皇朝再无来自内部的任何顾虑了。
“儿,太子见深,拜见父皇。”看到朱祁钰心情似乎挺好,新了亲娘的太子朱见深连忙依足了规矩向朱祁钰行礼叩见。
“起来吧!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不只是因为我们是家人,更重要的是中国人的膝盖不能那么软。很早我就不让大臣每日跪拜我了,更不会让你们这些晚辈动不动就行大礼。”朱祁钰笑笑让朱见深起身。
“见深啊~”
“儿在。”朱见深非常乖巧。
“见深,让你入嗣给皇后做儿子不是要夺了你与我那位大兄、大嫂的关系,只是让朝廷内外不会对你有什么威胁,这一点你要明白。”听到朱祁钰这么说话,朱见深连忙又下拜谢恩。
“起来起来,说了不要跪。还有啊,你自今日起便是皇后的嗣子了,但仍然是我大兄、大嫂的儿子,明白吗?”这就是兼祧了。
如果说过嗣给当今皇帝、皇后做儿子还有私心,那么让太子兼祧就绝对让内外都说不出一个不字来了。
“而且…你仍然只是我的侄儿。明白吗?”
侄儿?……稍一瞬间,朱见深似乎明白了什么,眼泪水再也忍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
“好了,孩子,该干嘛干嘛去。比如去好好念书,又或者去打熬下身体,中国的大好河山将来还需要你来挑这个担子的。”中国的大好河山,不是大明的大好河山。
虽然话里话外留了点口子,但是周遭没人听得出。哪怕就是在一旁的兴安这种老滑头也没有半点反应。
中国是天朝上国,天下的最中央。既然是中央之国,那么谁是中国的主人自然就是天下的主人了。这是几千年来所有人的认知,从来没有人想过有什么不对——除了朱祁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