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见是要召见的,作为陪同正统皇帝朱祁镇北狩同苦难的臣子袁彬也该受到皇帝陛下的召见,这些年一直都被外放也是朱祁钰的私心作祟。
景泰十五年七月初二日,朱祁钰在乾清宫摆下了鸿门宴…御宴御宴,宴请一干文臣武将为皇长子朱见济见证十六岁成人礼。
“去岁太子见深成人礼正值寒冬,朕邀了内阁诸卿一同为太子见证成人礼。今日朕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见济也虚过十六年了,浑浑噩噩的居然也到了要成亲的年龄,可怜我这个老父亲也终于熬到头了啊~”朱祁钰在主位上端起酒杯给众人敬酒,一众臣子纷纷起身回礼。
回礼是回礼,就这祝酒词的味道有点不太那么对,什么叫浑浑噩噩的还熬到头了,这话传出去…不能传出去,否则搞不好要掉脑袋。扫视一周看到锦衣卫两大实权扛把子也是受邀宾客就觉得后脊梁发寒,一股冷意直冲后脖颈就要从头顶蹿出来的感觉。
“叔皇,太子在南京无法参加普王的生辰,特意让侄儿奉上贺礼。”年岁稍小一点的朱风澍适时插上,给大堂兄送上了礼物。
“啊?小孩子家家的生辰还值当什么专门送上礼物呢……”对于朱见深送生辰礼这事朱祁钰是不太感冒的,小孩子家家不应该有攀比的心思。
“是湖笔、徽墨和……咦~这是什么?像玉又不是玉,如此这般晶莹剔透……”本不应该当面打开礼盒的朱见济看着礼单上写的“白菜一棵”没有忍住打开了箱子。
“翡翠白菜?”朱祁钰一眼瞥见,微微一笑。乱世黄金、盛世玉,从来就没有翡翠什么事情。这点小礼物如果放在后世被资本推高的翡翠价值一定会是不得了的天价,但在明朝这个不拿翡翠当宝贝的年代也就那么一回事了。
传统的中华文化讲究的叫一个“冰清玉洁”,这黄不黄、绿不绿的一砣坨的,又或者是一大片一大片被后世称为飘花的真不是很符合传统文化对玉石的理解。
绿色的…绿色…绿的…那玩意儿合适做成首饰、帽饰顶在脑袋上吗?这不就跟在人额头上写上“扒灰佬”一样恶心人了?嗯…中国传统文化被颠覆的还真不是少数。
“翡翠居然这么润啊~”朱见深抱着翡翠白菜轻轻摩挲着发出了惊叹。
“太子说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堂兄做成人礼,有行商从交趾带来了这尊翡翠白菜还勉强拿得出手,这就送来给堂兄做个摆件。太子还说,原本只知道我中国地大物博无所不有无所不奇,如今方才知道原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翡翠虽比不得金玉名贵也还算是个稀奇玩意儿,只要堂兄切莫嫌弃才好。”说完这番话朱见澍咧咧嘴坐下再不吱声。
自己手头可没银子更没宝贝能够拿出来给这位堂兄做礼物,转送完礼物后还是老实待着等吃喝就好了。
“早就听父皇说过交趾盛产宝石,没想到还有这么漂亮的翡翠。”朱见济看着这新奇的翡翠白菜一时间爱不释手地把玩了起来。
“嗯~有各色宝石,还有珍禽异兽和漂亮姑娘,要不要都给你安排来一些?”看到朱见济对翡翠白菜专注的神情朱祁钰没好气地调侃道。
“不敢。儿子玩物丧志了。”听出了朱祁钰的不满,普王朱见济连忙放下翡翠白菜起身行礼表示受教听训。
“也不算是玩物丧志,左右不过是一个摆件而已。翡翠也算得上是稀有的矿石,说是宝石也不为过。不过这物件就是物件,最终还是要看人来决定它的价值。”翡翠白菜,满清的叶赫那拉氏就有那么一颗,据说因为喜欢直接还带了下去,最后便宜了孙讳上殿下英公…好吧,就是被一个死性不改的军阀给掘了坟扒了墓抢走了无数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