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我看到官道被拓宽了,驿站的数目和功能都得到了很大提升,这很好。”
朱祁钰深刻体会过修路与致富的对等关系问题,景泰朝花了大价钱用于修桥、铺路、建驿站上,不仅仅官邮和驿站得到了充分发展解决了大批清退官军的就业问题,还为商贾通行创造了更便利的条件。
“可是我看到那些大路啊就会想,这道路两旁的农田、林木是不是都照价赔偿了呢?那个乐府诗怎么唱的......是‘手把文书口称敕’不是?”
“是。”于谦下意识回答道。
《卖炭翁》中孤苦无依的基层劳动人民形象被刻画的入木三分,一个本来在宫里无权无势的残缺却可以在出宫之后狐假虎威肆意欺压老百姓的依仗无非就是来自身后的皇权,而地方官府又何尝不是呢!
“回陛下,从地方上各路御史回报的信息来看,征收征用都还是按照陛下旨意严格执行了的。”
“嗯~这话我可不信。”朱祁钰撇撇嘴道:“倒也不是不信你或者不信某个官员,而是听到民间有句话叫做‘县官不如现管’,越是下面那些个小人物手里握了丁点儿权力就越是敢拿着鸡毛当令箭使唤。官员不贪不腐只能说是他自己不贪腐,难免下面管事的会坏了朝廷的大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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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清官和能吏是两码事,有本事能干活,能把事情干好的人不一定就那么清廉,清廉的人也可能就只是清廉而已,并不是真的能干事情。”
民间流传到后世的所谓青天大老爷真正能拿得出手的功绩可能也不过就是不同流合污直劾贪腐而已,真正办成了什么事情却也没有流传下来。
满清大贪官和绅,人家贪是贪,活人家干得也漂亮。仅仅一个损招在赈灾粮里掺沙子就实实在在避免了多少饥民当场饿死了,至于后面有多少死于肾结石,那就不是他和某人考虑的问题了。
朝廷要的,从来就不是公平、正义,唯秩序耳!
“陛下......”于谦斜眼瞄了瞄朱祁钰后欲言又止。
“太师有什么话想说不妨畅所欲言,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像是我不让你说话似的。”
“陛下啊~”
“嗯。”朱祁钰点点头应下。
“臣虽然老了,倒还是看得出来你就是在耍我啊!”
“啊......”朱祁钰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廉政公务局这些年抓贪腐都已经抓到乡贤、里长的头上了,甚至有几个族长都被当作典型给抓了起来法办,您怎么还有脸在惩治贪腐上作文章转移话题来逃避自己不负责任私自在小队官军的护卫下直达南京这种置自己安危于不顾的行径呐!”
“啊...那啥,被太师看穿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