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曾闻,王爷于无伤林一战奠定今天时势,目下昭兴之功,亦赖城外那无名之林,王爷何不赐名,以彰此功!”
严青之言,令在场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谁不知那无伤林,乃天焱皇朝开国之君所赐之名,严青这番说词,当真是自掘坟墓、离死不远。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严大人所言甚是,对于那片无名树林,本王这就赐名为‘无争’”秦夜冷冷瞪着严青,看他不语,随即继续说道:“昭兴初定,民心不稳,有劳严大人暂居我天焱安抚使,向昭兴民众传达我天焱圣德,可否?”
“倘若本官不愿意呢?”严青一改方才神态,强硬地回道。
“本王大军所到之处,虽不曾有百姓箪食壶浆、夹道欢迎,但昭兴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平王身死之时,不知严大人身在何方、所谋何事?如今这般言行,实在当诛其心!本王不管你作何看法,但昭兴用人之际,还望严大人以百姓为念!”秦夜说完,不再有任何言语,任凭严青拂袖而去。
过了一会儿,秦夜看了看左右两边,略带怒气地说道:“本王诸事繁多,各位再这般闭口不言,本王这就做主了。”说完留恋地看了一眼那紫色身影,心中一横,大声呵斥道:“皇甫凡,你可知罪?”
皇甫凡听闻,不假思索地跨步而跪:“末将知罪,听凭王爷责罚。”
“好,左右何在?拖下去……五十军棍,由司马将军监刑;此后罚为昭兴东城守门官。”
“是。”两个羽营所属应声而出,眼看就要将皇甫凡带离。
“慢。”文伊月小嘴一张,面红耳赤地出来阻止。
“文家小姐,皇甫凡领的是军令,劝你好自为之,万不可做出逾越之举。”秦夜冷冷地说道。
“少跟本姑娘来这一套,爹爹在家时日本就不多,偶尔回家,动辄军法,本姑娘自小就反感、听腻了。看你年纪不小,何故这般冷血无情、不明事理?”文伊月毫不理会素衡拉扯,颇为理直气壮地怒斥秦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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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无情、不明事理?先不说你蔑视军法,这八个字倘若说不出个缘由,休怪本王。”秦夜不忍去看紫色身影,只是颇为无奈地说道。
“哼,‘皇甫凡,令你携一千禁军,护送王爷等人回州府歇息,好生照料。’这可是你堂堂秦王所说?”
“是。”
“那如今纤心姐姐和我、还有这大笨驴,可有闪失?”
“没有。”
“我再问你,昭武既已攻取,是否就是我天炎州郡?”
“是。”
“既然如此,我等前来昭武,关乎什么军法?”文伊月自以为是,一连串问题率性说出。
“纯属强词夺理,看来右将军对小姐宠溺过甚,来人,将文家小姐单独拘禁,无本王所令,不得擅出。”秦夜面不改色,一番言语惊得素衡几近魂飞魄散,连忙开口劝阻。
“王爷此行,不知于皇上圣命,有何干系?还望王爷好自为之。”
“这、这……”素衡想起双州离别之时,恒王曾经劝解:务必事事听从秦王安排,否则出了问题,吃亏的可是你们自己呦!于是愣在原地,不再说话。
只见两名黑衣侍女领命上前,轻车熟路地将文伊月快速带了下去,任由她一路挣扎嘶喊。
随着文伊月的辱骂之声越来越远,皇甫纤心看了看众人,无奈地叹息一声,旋即对着秦夜行了万福礼,镇定地说道:“确实是我等唐突了,一切听凭王爷做主。”
“多谢小姐体谅……”秦夜说完,实在不忍再看那双美眸,于是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了。